众人都是叫好,这催妆诗乃大唐诗风兴盛的表征之一,故此婚礼上多有,若是新郎不擅诗,则傧相亦可代劳。叶畅这边傧相当中,可是有李太白在,他捋须上前,满杯而饮,杯尽诗成。众人都是赞叹称好,但那女方司仪却摇头道:“还请新郎倌自书一首,由小妇人陈与新妇子玩赏”
叶畅哈哈一笑,唤来笔墨,挥笔便书:“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封侯;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此诗虽是抄来,略改二字,却也道尽当初与李腾空相识相知之事,以“第一仙人”赞李腾空,众人皆是称赞。即使不如李白诗才高妙,但情景相融,又当在李白诗之上了。
那女方司仪却还是不足,笑道:“好事当成双,郎君诗名,一首岂能足?
叶畅便又开始挥毫泼墨:“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凤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玻璃镜里一枝开。”
此诗同样是改了三字,原为贾岛所作,此时此景,又是相宜,众人一见其中催促凤台近镜台之句,都大笑。便有人道:“新郎倌已急不可待矣,新妇子,催出来”
女方司仪见叶畅挥笔而就,只道他早有准备,她可是奉了某人之命,要让叶畅出出丑的,故此便又笑道:“新郎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奴虽闺中女子,亦早闻新郎倌之名,再求新郎倌催妆诗一首,奴便去催新妇子也”
叶畅抄了两首,自然不怕再抄第三首,当下又挥笔:“长安迎尘万年来,莫将芳意更迟回;虽言天上光阴别,且被人间更漏催。烟树迥垂连蒂杏,采童交捧合环杯;吹箫不是神仙曲,争引秦娥下凤台。”
紫诗成后,李白一看,大笑向身后挥手:“鼓乐当起”
顿时箫声、锁呐、横笛,欢快的乐声齐起。这样一来,那女方司仪再不好说什么,只能退入其中。
一会儿之后,便有人将一个檀木雕成的马鞍放在门前,众人欢呼声起,这证明女方终于要起身了。
李府大门完全打开,屋里烛光点点,光亮照人。便见团扇遮掩之下,一钗钿礼衣女子,由婢女扶持,袅袅而出,在那马鞍上坐了一下,意取“平安”之意,然后跨过马鞍,这才在一片欢呼声中,上了喜车。
她一上车,傧相入李府,抱烛而也,喜车上烛火顿时亮起,而李府中的烛光则熄灭,李腾空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心中既是欢喜甜蜜,又是惴惴不安。
就在这时,玉真观中,李寿安见着了那三首催妆诗。
原本就心情郁闷的李寿安,见到这三首诗后,顿时坐不住了,起身便要向外行去。
“寿安,你要做什么?”
“他要大婚,莫非我就在这里于坐着不成?”寿安眼中含泪,回望着玉真长公主:“姑母,你说,你说,父皇他,他不帮我倒还罢了,却为何还要帮她
“你父皇自有他的考量,他虽是天下之主,大唐帝王,却也有无奈之时啊
玉真长公主悠悠叹息了声,自从得知叶畅婚事已经不可更改,而且还是李隆基赐婚之后,寿安就拒绝去见李隆基,甚至数次要出宫。不过早有准备的李隆基将她拦了下来,现在于脆将她送到玉真这边,请玉真长公主将她看紧些。
“那我不管,他有他的无奈,却不当如此”寿安愤怒地道:“我……我……我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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