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住他舞动着的毛笔,标题和作者名已署上,笔尖下正涌现出词的上片;“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他挥洒自如,又写好下片:“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完后,他用低沉的语调吟诵一遍,声情并茂,叫人闻之动容。
待墨汁收干,他卷起两幅作品,递到我手里:“收好,有空多多欣赏。你说说,我这里和去年相比有什么不同?”
我心中已有数,不假思索地说:“变化不小啊!添置了不少藏书,更换了新的古玩柜,还有变动了墙上的字画。这一切使你的工作间品位提升不小哟!想必花了不少血本吧?”
“好眼力!去年下半年手头比较宽裕,我就煞费苦心整了一番。以后有时间来这坐坐,陪我看书、谈天。”
“行,求之不得!我知道,一般人可是进不得你这个宝库的。那么后会有期,来日一道切磋学问,品味高雅!”我又一次辞行。
“一言为定!我送你。”
于是,我们离开工作间,走向大门。路过饭厅时,我远远地喊了声“再见”。出了大门,徐永祥也跟出来:“我送你到楼下吧!”我们踏着一级级楼梯往下走,一路无话。
抵达地面后,两人一齐抬头仰望天空,不见几粒星辰。
徐永祥自言自语道:“星空何时再灿烂呢?”
“总有一天吧!”
“老弟此去须奋发有为,如有好消息尽早告知。假若还去苏州工作,请好生保重!”说着,他轻拍我的肩膀,寄予了无限的期望和关怀。
“徐兄留步。你刚才的嘱托,我都记在心上。”我点点头,朝他伸出手,“让我们在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重相见!”
两只手紧紧握在了一起,许久才松开。挥一挥手,我走向了远方。
乘出租车赶到家,时候已不早。爸妈还没入睡,坐着闲聊等我。扼要讲完晚宴的情况后,我们打着哈欠睡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