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炮果然扛来一麻袋小麦,说啥也要第一个打面,然后晚上招待大伙吃烙油饼。车老板子也不甘落后,扛来一袋子陈苞米,吵吵着要打点苞米碴子试试。而李队长则排在粉碎机前面,准备第一个粉碎点苞米面。结果硬是叫大脚嫂子给撵下去,她家李老面要打黄米面子,说是要蒸两锅豆包,明天叫电业局地同志带回去尝尝。
李队长一看人家公私兼顾,名正言顺,也只好让卧。不过嘴里还有些不满地叨咕:“行,就先让给你,睡觉你男人叫老面呢,用这个肯定是越来越面,呵呵”
大脚嫂不服气:“俺家老面咋地了,干啥事都稳稳当当,不慌不忙,一点错都不出。”
胖子在旁边看了半天热闹,然后笑嘻嘻地说:“嫂子,老面哥这性子确实难找,我看叫他学着打米打面最合适,要是毛手毛脚地人,还真叫人不放心。
”
话说这些个机器,也有一定危险性。多是用皮带来作为传动装置,很容易把胳膊搅进去。另外还要经常拉闸合闸,时时刻刻摆弄电,也挺危险。
“我看行,叫了好几年老面,这回才算名副其实。”李队长第一个赞成。
李老面却有些胆怯:“俺行吗?”
胖子把他拽到王二愣子跟前:“边做边学,这些机器都好摆弄,叫二愣子教你两天就能上手,剩下的你自个慢慢琢磨。”
王二愣子和刘铁蛋拿着几张使用说明,正在那研究呢,敢情这哥俩也是现学现卖。不过最起码有点基础,理论上都弄明白,剩下的实践操作,那是需要慢慢摸索,才能越来越熟练。
到了晚上六点,准时来电。王二愣子一合闸,屋里面立刻响声隆隆,先给王三炮打起小麦。这时候的机器还比较麻烦,先要把外面的皮子磨下去,也就是麦<:子,然后才过锣,最先出来的是黑面,杂质比较多,一般只能用来蒸馒头;后面才是雪一般地白面,包饺子、烙饼都成。
另外一台机器上,车老板子的苞米碴子也打上了,他这个比较简单,磨去外皮和苞米脐子,打出来地就是大碴子,就是比苞米粒稍小一号;如果要小子,就可以再过一边。
王老面则亲自动手,打自个家地黄米面。三台机器同时奏响,屋子里面说话都得大声喊,不然根本就听不到。
本来以为直接粉碎最简单,不料这个难度却是最大。黄米比较黏,经常糊子,抠了好几回,才勉强打完。
“上我家吃烙饼去!”王三炮容光焕地大吼一声,挑最白地一个面袋子拎起来。胖子也就不客气,领着大伙都跟过去。
烙油饼要用热水和面,叫做烫面,然后在面板上擀成薄薄的一大张,上面淋上豆油,卷成长筒,再擀成直径将近一尺地小薄饼,放到锅底里面,正好一锅一张,烙好之后,切成三角形地小块,就跟小黄旗似的,上面还冒着油。
咬上一口,又软又劲道,面香里面裹着油香,不用菜都能吃饱。在当时地农村,这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胖子一看王大娘卷饼,心中忽然一动,出去转了一圈,就端着一小盆油渣进来,这还是过年的时候,熬荤油剩下的,本来留着馋了的时候吃两块,可是一直没想起来。
“正好烙油滋啦饼!”王大娘一看就乐了,把油渣剁碎,里面放上盐面、葱花、花椒面,搅拌均匀之后,放到开水里面坐化了,然后泼到面饼上面。
卷完之后,揪成一个个的小块,也擀成油饼那么大,烙好后上桌。这油滋啦饼咬上一口,那叫一个香啊,是一等一解馋地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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