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状况,在人为因素的干预之下,短短几十年就足可以翻天覆地,使大草原面目全非。作为过来人,胖子是深有体会的。
过度放牧,肆意把草原开垦成田地,再加上大肆捕杀野生动物,导致草场退化,土地沙化,这并不需要太长的时间。
自从进入草原之后,胖子那种无忧无虑的心情之中,也终于掠过一丝阴影:大草原和大青山一样,都会在这个变革的时代当中,面临展和保护的问题,任何急躁冒进,只注重眼前得失的做法,都会带来深重的灾难。
快要接近蒙古包的时候,胖子也终于想明白:不管有用没用,一定要把这种情况给自己接触过的牧民讲一讲。也许,像毕力格和巴音这样一辈子生活在大草原上的牧民,也同样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胖子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尽到这种义务。
对胖子他们的招待依旧十分热情,食物也足够丰盛,巴音和小儿子查干巴拉一家生活。蒙古语中,查干是白色的意思,巴拉是虎,所以查干巴拉就是“白虎”。
看到他,胖子就不由想到了威威,查干巴拉和威威一样威猛和骄傲,只不过,在他的脸上却有一股难掩的倦意,虽然很热情,但是明显兴致不高。
巴音老人很自然地询问起捕鼠的情况,查干巴拉摇头叹息:“鼠洞太多,大伙都商量说明天要用鼠药。”
“不能
胖子一听,也顾不得没有礼貌,大声嚷嚷起来。鼠太广,在消灭老鼠的同时,那些以老鼠为食的野兽也会被牵连。它们可没有老鼠那么强悍的繁殖力,所以最先灭亡的绝不会是老鼠。
“都是那些汉人,在东边开荒种地,结果把本来生活在山地的老鼠都赶到草原,那种专门生活在地下的瞎摸鼠子,咱们这里根本就没有!”查干巴拉越说越是气愤,直到巴音老人轻咳一声之后,他这才醒悟过来,眼前就有几位汉人朋友啊。
向胖子他们苦笑一下:“失礼了客人不要见怪。”
“草原是牧民的家,家园被破坏,放到谁的身上都不会高兴。”胖子很能体会查干巴拉此刻的心情,因为他在靠山屯的时候,已经不止一次品尝过,幸好最终都能顺利解决。
“瞎摸鼠子是啥东西?”奇奇忍不住好奇心。
“是一种地老鼠,来是生活在大兴安岭是那边的人开荒种地,瞎摸鼠子就开始往这边迁移。这东西在地下打洞,地洞四通八达且专吃草根,对草场的破坏,比起原来那些草原田鼠大多了。”查干巴拉说起这种老鼠,气愤之色溢于言表,但是又无处泄,最后只能狠狠地把面前的一杯酒喝尽。
“咱们大青山也有这种东,对树苗的破坏性比较大是咱们去年有一次进山,看到黄鼠狼钻洞里捉出来的那玩意。”王三炮跟胖子低声说道。
“东北如果在林子里面,受到天敌和环境的:制,它们不可能壮大是一旦进军草原,那绝对就是一场灾难。
草皮下面疏松的土壤,就会变成它的乐园,绝对在几年的工夫,就能把一块草场变成一片荒滩。
“不能鼠药。”巴音老人也说出了跟胖子一模一样的话语:“咱们蒙古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片草原来也没有用这种方法来消灭老鼠。”他的理由和胖子不同,但是殊途同归。
“明天我们去瞧瞧许能有办法也说不定。”胖子用这句话结束了这个有点沉闷的晚餐。
第二天,胖子他们骑着马和二十多牧人来到北边那块闹鼠患的草场,虽然已经有点思想准备他还是被眼前的惊险所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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