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刻觉得,自己对儿子而言,可能只是个累赘,一个负担,甚至可能会被利用而害了儿子。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执着地要挽回这段母子情,自己不该那么自私……因为自己已经自私了十多年。
少将卢斌看到林飞的手放在白欣研的腰间,就这么搂着女人走出去,眼皮跳动着,不声不响。
医院外的阳光,已经带着春天独有的清新温暖。
林飞走到停车场的路上,脸上带着轻松的微笑,心情颇好,让一旁的白欣研都感到有些奇怪,按理说林飞该心情糟糕才对。
“你不生气么?那个王邵华利用顾会长,演了这么一出恶心的戏码,把你当傻子耍”,女人微微撅嘴,心中还是很不平。
“研研,我也是会变的”,林飞搂着女人的腰肢,笑道:“你不觉得,如果是一年前的我,刚刚那家伙已经被我掐死了么”。
白欣研想了想,点点头,“是呢,你以前脾气那么爆,动不动就把人杀得死无全尸的,现在好像看你挺沉得住气”。
她还记得,当初林飞把毒枭团伙圣堂骑士那伙人,用机器碾压成肉酱的过往,实在血腥地足以让她午夜梦回都惊出身冷汗。
“我都怀疑,是不是我老了,所以性子变缓了”,林飞自嘲地笑了笑。
白欣研嗔了他一眼,“不是你老了,是你的心‘老’了,很多事情,本来就不是用杀人来解决的,特别是当你越来越强大,而那些人越来越渺小。
一个巨人怎么会特别去盯着一只蚂蚁踩呢,反正随时都可以捏死,不管做什么,都在眼皮底下,不是么”。
林飞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女人,笑吟吟道:“看来你内功修为不断精进,也有不少心性感悟啊。确实如此,以前我十五六岁的时候,觉得杀的人越多,自己就越厉害,非常兴奋。
等到我入主大厅,开始慢慢成熟,领导其他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人实在让人烦,不想杀他们,却偏偏要送上门来,杀掉一了百了,可再也没多少杀人的那种愉悦感。
可到了现在,我觉得很多事,根本用不着杀人,人命如草芥,一岁一枯荣,百年光阴眨眼而过,我杀不杀他,他早晚都死,若不是必要,杀人真没什么意思。”
“那顾会长呢?你也放下对她的恨了么?”白欣研好奇地问。
林飞耸了耸肩,摇头道:“我怎么可能原谅她,相比于抛弃我,我无法原谅她抛弃了我父亲……现在,我只是不想看到她,我有自己的事要做,有我需要在意和保护的人,何必老是跟过去计较,我也没那份闲心。
当我换一个角度和位置来看待同样一段过往,其实完全可以放平心态,因为我早该明白,我终归不可能去把那女人怎么样,何必老想不开”。
白欣研低头巧笑嫣然,“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突然发现,换个角度看一件事,确实很有必要,就像我自己今天慢慢意识到,之所以答应调进公安厅,不是因为我妈妈希望,而是我也变了……
以前觉得冲在最前面查案,才像个警察,为民为公。可现在,越来越觉得,其实在哪个位子并不重要,关键在每个位置都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反正我不来当这个副厅长,别人也要来当,与其让那群不三不四的人来坐,还不如我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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