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沉吟一回、道:“假如我没记错地话。本朝律法、地方州府官吏只有练兵之权。而无调兵之权,五十人以上调派,都必须请示朝廷,获得兵部批谁,否则就无权调兵。那姓朱的居然擅自率领全部驻军出城,罪同谋逆,已够上死罪了!”
铁寒玉点头道:“朱浑狗官孤注一掷了!昨晚事情生后,他不像寻常庸官一样不把胡堡主大妇的话当一回事,也不只派捕快来胡家堡抓人,而是果断她尽起洛阳驻军围攻胡家堡,先制人,一举致敌以死地,好狠!”
萧若心念电转,接道:“待攻破胡家堡,将胡堡主大妇及一干好友部属通通除掉,朱狗官的小命也就保住了。然后再给胡家堡荧一个聚众谋反之类的罪名,主动上书朝廷请罪、已经有了既成批事实,朝廷还真不好治他擅自调兵之罪,若朝廷里有人帮他说话、没准儿反而认为他剿贼堵功,虽然先斩后奏,但也理应嘉奖……”
“好一着以攻为守!如此果断狠辣而且大气魄的计谋、很难想像自出那昏馈怯弱的朱浑之手……”
两人转视一眼,一时间心有灵犀,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对方的想法,“何不平!
没过多久,众人来到东面堡墙上,扶墙眺望,只见堡外官兵密密麻麻,人山人海,谩山遍野都是,旗旗猎猎招展,盔甲映日生辉。将整个胡家堡围得铁桶也似地,里三层外三层,滴水不漏。总人数不下三万人。
古都洛阳是汉人心目中的东都、乃天下少有的重要城池,居民多达百万以上,深得朝廷重视,即便在和平时期,洛阳正规驻军也长期保有一万三千人的规模,另有役兵厢军三万多人,由一名洛阳将军统领全军。洛阳知府与洛阳将军一管内政、一管兵将,互不属佬。
萧若看堡外官兵服色,知府朱浑不但把洛阳正规驻军全部带来,还将一部分精壮厢军也一并调来围堡,才有三万余人的规模。其中,东面官兵人数最多,应是主攻方向。
萧若目力极佳,望望远见知府朱浑在东面阵势中央,周围由无数精兵团团保护着,他坐在一辆豪华地战车上,双手紧紧握着车拦杆,面色白,虽极力维持镇定,神色间却隐隐透着惊惧惶遮。
倒是不远处何不平骑在一匹骏马上,精神抖搂,一扫多日来的颓废气息,不停下达命令指挥全军,他面色沉静,指挥若定,甚至有种难以言输的亢吞,与朱浑恰成鲜明对比。三万余训练不佳的地方兵,在他强有力的指挥下,竟尔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军容不可小兢。
萧芳情知所料不差,以懦弱胆怯的朱浑其人,还没那个胆子捶自调兵出城。毕竟这是掉脑袋地事,而且也不可能如此当机立断,昨晚生地事,今天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围胡家堡,进行一场把自己身家性命都押上去的豪赌。十有**就是何不平榨撒怂恿所致。
除洛阳驻军与厢军外。人群中另有数百名捕快,也听从何不平命令。看情形,朱浑将所有能动用地力量全用了上。
此外,张员外与陈县今哥俩也站在朱浑战车旁。陈县今带着一群盂县官差,张员外带着一群自家打手,都跃跃欲试。
何不平手一挥,一队弓箭手上前,在他命令下折掉箭鳞。绑上信笺,“嗖嗖”声里,乱箭射入堡内。
信策上写的是胡绝之通敌卖国地罪状,说他暗中勾结契丹鞋子,里应外合图谋华朝江山……现个洛阳知府获得确凿罪证,故领兵前来平逆。又说朱知府只诛逆,从者不论。放下武器投降者,一律无罪。
若有打开堡门或擒拿胡绝之的人,朱知府将上奏朝廷。重重有赏……云云。
何不平显然小瞧了江湖人的义气,看到信笺地堡丁无不跳脚大骂,有的立刻把信策上交胡绝之,有的干脆将信笺扔在地上,吐几口口水,然后用脚使劲踩。
何不平见攻心战术不管用,便派一队大嗓门的士兵齐声大喊:“胡逆胡绝之听着,你已被包围,插翅难飞了。识相地,打开堡门投降,朱大人开恩,可以免你一死!”
胡绝之直气得浑身抖,他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爱女被掳,他就恨不得生淡朱浑的肉、生喝他的血,一看见堡外仇人,眼都红了,而对方一会儿唆使手下背叛他,一会儿又放狂言要他开门投降,他简直快气炸了,仰天一声长啸,“狗官,拿命来!”言罢,持刀冲到堡墙边,就要纵身跃下。
人影一晃处,萧若挡在他身前,道:“堡主你冷静点!等冲下去不但杀不了狗官,反而白白赔上你一条性命。狗官的那师爷是个诡计多端的人物,说不定正是有意在激你!”心道这人功艺虽高,却是一副火爆脾气,受不得激,成不了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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