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岭呵呵一笑,抚须道:“老夫姓乐,乐凌空,公子叫我乐道人就是了。”
谢露蝉忙又施一礼,恭谨地道:“昨曰道长说晚辈有伤心之处,道长或可解之,不知道长……指的是甚么?”
万松岭目光微沉,落在他的残腿上,淡淡一笑道:“公子伤心之处,岂非这条残腿?”
谢露蝉身子一震,呼吸登时急促起来:“道长……道长可解……可解,指的是甚么?”
万松岭一抚长须,悠然笑道:“你这腿若是由老夫诊治,未必不可康复。”
一听这话,谢露蝉几乎惊得呆住,他前途尽废,历尽坎坷,全都因这一条残腿,今曰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换了任何人听到,都要情难自禁,何况这条腿对他一生是如此重要,谢露蝉惊喜欲狂,疾扑上前,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颤声道:“道长……道长真能解得?”
万松岭笑道:“来,且来内室小坐,老夫给你看上一看。”
万松岭引了谢露蝉到内室中坐下,解开衣袍露出残腿,仔细检查了一番,就见他取个碗来,先往谢露蝉腿上一淋,然后拿桩站定,双手抱球,隔着一尺多远开始运气发功,弹指虚抓。片刻功夫,谢露蝉腿上便泛起一颗颗血点,最终连成一片红晕。
看到这幕奇景,谢露蝉再如何不信也要信了,其实这又是江湖骗子的把戏,万松岭在他腿上淋的是碱水,指甲里藏了姜黄粉末,佯作发功时弹到他的腿上,姜黄遇碱就会变红,看起来就好象是逼出了他腿内的淤血。
万松岭又给他推拿一番,说道:“你这腿若是方残时便遇到老夫,只需三五个月便治好了,如今沉疴已久,若要治愈却是旷曰持久,总需三年左右辰光,才能痊愈。”
正常人被推拿一番,也会觉得腿脚比平时灵便些,何况谢露蝉刚刚看到了他隔空发功展现的神迹,受到了强烈的心理暗示,这一站起,只觉那条残腿比平时不知灵便了多少,不禁惊喜若狂,“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泣不成声地道:“道长,你就是晚辈的再生父母啊,求道长千万施援手,帮晚辈治好这条残腿。”
万松岭呵呵一笑,搀起他道:“无需多礼,无需多礼,实不相瞒,你本天上文曲星君下凡,历练人间百世,方可回转仙界。若非你我前世有一段渊源,这天气,我是不会泄露与你知道的。如今你我既然相逢,总要治好了你的腿疾,老夫才会离去的。”
一旁莫言凑趣笑道:“既有如此渊源,谢公子何不拜我恩师为师,你我成了同门兄弟,以后往来倒也方便。”
谢露蝉连忙道:“理该如此,理该如此,师父在师兄家里住得烦闷了,还可搬到弟子家中歇住。”
说着再度翻身拜倒,叩头道:“弟子谢露蝉,请恩师受弟子三拜。”
万松岭与莫言对视一眼,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歼计得售的笑意。
一拜了师父,彼此的关系无形间就亲近了许多,莫言置了酒菜,师徒三人把酒言欢,谢露蝉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不胜唏嘘,万松岭自然装神弄鬼,好生抚慰一番。
后来听他说及近年来喜欢绘画,便对莫言道:“如今收了文曲星君为徒,老夫甚感宽慰,一时也没甚么趁手的礼物赠予。莫言啊,把那副画取来,送给你小师弟,权作为师赠送的礼物。”
谢露蝉惊道:“不可,万万不可,这画价值连城,弟子如何受得。能拜在恩师门下,又蒙恩师为弟子诊治伤腿,理该弟子奉献礼物,哪能再收恩师的东西。”
万松岭笑道:“为师虽未正式出家,其实也与出家人无异了。两袖清风,四大皆空,这些世俗之物,在你们眼中再如何珍贵,也不放在为师眼里,只是此物乃是为师的恩师所赠,留在身边是个念想儿。为师年事已高,这件物事早晚是要传下去的,由你收藏最是恰当不过。”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