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店里的伙计奇怪地道:“咦,那不是荥阳学院的王教官么,他这是怎么了?”
这客栈旁边就是一家医馆,王姓书生蹒跚到了医馆门口,举手拍门,拖着绵羊音儿颤巍巍地叫:“开门!开门呐!高郎中,开门,救命啊……”
少顷,医馆的门开了,医馆的小学徒瞧见这人模样,不由惊道:“哎呀,王教官!你……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赶紧搀了他进去。
见此情形,万松岭没再往心里去,继续与公孙大风一边吃东西,一边谋划着今后的打算。
医馆中,王教官仰面躺在一张藤椅上,双腿架在两只高脚凳上,青袍掀开,小衣褪下,高氏医馆的郎中高景岩站在他对面,手捋白须,眉头紧锁。
这位高郎中年纪已经很大了,身材高大,鹤发童颜,一张圆脸,满面红光,乃是荥阳城里极有名的一个外伤医生,治疗跌打损伤非常有名,据说他是金陵城里高御医的一个远房堂弟。
王教官奄奄一息的样子,带着颤音儿问道:“高郎中,我的伤……怎么样啊?”
高郎中轻轻叹息一声,道:“割了吧……”
“啊……?”
“唉!已经没用啦,割了吧,两个蛋蛋……都碎啦……”
“啊……!”
“啧啧啧,这下手也太狠啦!王先生,你……你真是不该沾上这个赌啊!如今这副模样……,嗨!再不割掉的话,伤处腐烂,会有姓命之忧的。”
小徒弟一旁递上药匣,高郎中伸手从中拈出一把弯曲如镰的雪亮小刀,傲然道:“王先生,你放心,虽然我高郎中不是做刀子匠的,可是昔曰在京跟我堂兄学医的时候,和京里几个有名的刀子匠是打过交道的,我保证切得干干净净,不伤姓命!”
王教官泪水涟涟,不舍地哀求道:“高郎中,我……我没……希望了吗?一定……得切?”
“一定得切!”
王教官掩面而泣,高郎中叹道:“王先生,眼下不是悲伤的时候,这伤再不治,就有姓命之忧!你若同意,我便立即动手,久了恐怕老夫也束手无策了,只是……这可不是普通的伤,你若答应的话,得签字画押,自作承诺,免生麻烦。”
王教官身子一震,无比悲恸地点了点头,高郎中拿来纸笔,写明经过,又递到王教官面前,王教官接过纸笔,流泪半晌,才在上面签个花押,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王振!”
高郎中吁了口气,马上吩咐自己的小徒弟:“天炎啊,立即准备火钳子、猪苦胆、炭盆、麦秸儿、麻沸散……”
※※※※※※※※※※※※※※※※※※※※※※※※※※※第五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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