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朝一个方向走去,只一身皱巴巴的西装,看上去像是落魄的上班族,但望着挺直的腰和背,他又洒脱得像是街头的行为艺术家。
“沈书雅!”忽然,身后一道沉稳的声音唤了他一声,白总的那辆车跟着他向后开出了几米。
沈书雅回头,罗艾儿和卓驭人也跟着走了几步。
“呃!”卓驭人忽然跨虚了一步,把罗艾儿也带得差点摔倒。
“驭人?!”罗艾儿吓了一跳,扶他站好,自己蹲下,挽起他的裤腿,检查他的伤口,发现腿已比刚刚肿了一大圈,裤子几乎卡在那里了。
“呀?!”罗艾儿既尴尬又心疼地看了他一眼,深深为自己的冲动而后悔,“我打给陆鹰,让他开救护车来。”
“好了,别打了,我没事。”卓驭人一把抢过她的手机,“陆鹰是内科大夫,又不是司机,救护车的事不用他负责。我们一会儿去就是了,希望别骨折就好。”
“驭人,对不起啊。”罗艾儿诚心诚意道歉。
“嗯嗯。”卓驭人的心思却没在这上面,他远远看着几步远沈书雅和赶到他面前的白总,他和罗艾儿互看一眼,两人皆竖起耳朵听着。
“白总?”沈书雅显然是高傲的人,不卑不亢,见了白总也不低头,就像见个路人。“有事吗?”
“书雅。”白总有点尴尬,手拢着西装的下襟,但表情和声音还是沉稳而威严的,“我想我必须替一个人向你道歉,那场车祸。”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沈书雅并不看他,摇遥望着前方,冷冷地回答,“温乐风究竟怎么死于车祸的,我在里面一个月,不清楚也早听明白了。我来这里是遵了先生的命令,我不是唯命是从,而是最后的报恩。死者是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白总连连点头,同口袋里掏出一张金卡,“这是一点点补偿,希望你……”
“我连卓先生和驭人的卡都没有收,你以为我会收这样一张卡么?”沈书雅打断他的话,抢白,“我来到上海的时候不仅一分钱都没有,而且全身十几根骨头都折断了,身上几乎全是绷带和石膏,可以说是赤-条条来的,现在我要走,要过新的生活,就要像当初一样,不从这里带走任何一样东西,更何况是这种来路不明的钱?”
沈书雅说得正义,但显然里面有一股怨恨。
白总将卡收了起来,换了另一种姿态,看着他,“年轻人,做事说话还是别冲动,你的经历我也大致了解,已经是死了一次,在这十多年,你也没有做过什么有罪的事。你真的没必要两手空空离开,若你愿意,跟我来挺昊集团,我可以给你机会。”
“白总,我沈书雅决定的事,连朋友都不能改变,更何况是导致我一场牢狱之灾的罪魁祸首的情人?”沈书雅向后看了看卓驭人和罗艾儿,显然他话里的朋友是指他们。
两人听了很是受用和欣慰,这是比收了钱更令人庆幸的事。人往往就是这样,需要的只是一句话,那么简单。
“年轻人,你应该知道,像我这样的人,不是轻易给人机会的。”白总并不生气,仍是那副腔调,“若不是我对你在卓老身边这么多年的能力有所了解,你今天不会有这个机会。”
“白总,这样的机会我不需要。”沈书雅摇摇头,给人猜不出他是婉拒还是不屑的样子,“我要走了,而且有可能就不会回来了。相信你可以找到比我更优秀的人,但其实,我觉得您现在真正更应该做的事,是看到自己更应该补偿的人,尽管已经没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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