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定国闷了半晌,才对夫人道:“有些事情,用别的办法也解决不了。而且,”
他定定地看着应秀灵:“大哥要做的事情,什么时候是可以商量的,你不了解他吗?或者你打算为了儿子跟大哥冲突?”
应秀灵拉着孟定国,轻轻走到孟雨房间,推开门。虽然听到噩耗,但极度的疲乏和汤药的镇定效果,让孟雨一下睡过去了。他知道无论今天发生什么,明天一早他一定还要出发此刻,孟雨睡得很熟很沉,他孩子气的脸上,竟然有了些睡着的满足,腮上两个酒窝时隐时现。应秀灵看着儿子,心里难过得无法形容:“大人,你看看孟雨啊,累成这样。他为了别人可以不顾自己去拼命,可就是太冲动了,现在可怎么办啊?”
孟定国也无语:“夫人,真真怎么也是一条性命,她从小和大哥学剑,大哥那么喜欢她。如今,她的死和孟雨直接有关系,我们怎么能阻止他呢?只是,孟雨终究是他的亲人,而且明天还要再上路,他不会怎么样的。”
应秀灵却更加惊恐:“大人,孟雨上路还不是要对付汪一恺,大哥和汪一恺比亲兄弟还亲,你……”
孟定国这次很坚决地打断她:“汪一恺杀了这么多人,大哥也因此而自责,他不会再护着汪一恺。”
他看着自己的妻子:“他是你的大哥,你不了解他吗?他连我姐姐都可以杀的,他不会纵容汪一恺!”
应秀灵不能再说什么,可她看着孟雨,一时担心到无以复加。孟定国突然发现,一个母亲的爱,竟然能让她怀疑自己的大哥,竟然能让她不再信任自己曾经崇拜过也曾经深爱过的大哥。
兀鹫峰。夜。
这是最不可捉摸的一场对决。
孟定国和应少言在旁边观看,而应秀灵也不放心,不顾病体一定要来。此刻,她站在那里,浑身仍然控制不住在微微颤抖,孟定国搂住她的肩膀,低声道:“那是大哥,你怕什么?”可应秀灵仍然哆嗦着,应少言也听到了姑父的话,他不敢插话,心里却也兀自紧张得直跳。
已经又是初夏了,距离孟雨去年春天在卧虎帮绸缎铺发现那个被无极刀杀的人和被皇上委托查案,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这一年多,无数的人死去,几场大的战争爆发。
和孟雨很亲密的年轻人们,在战斗中也不断结下自己的爱情,甚至结成百年之好,白首之盟。然而生在这个动荡而血腥,残酷,充满权力争斗的朝代,虽然人们追求美好,却总是不断续演着悲剧。
应正云看着孟雨:“准备好了吗?”
孟雨呐呐道:“舅舅,孟雨错了,对不起舅舅。”
应正云不答他的话:“你要心静了,就可以攻击了。你要心不静,我就攻击了。敌人不会给你留忏悔的时间。”
说话间,他身随音动,手中剑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刺向孟雨。孟雨急忙提起镔铁剑招架。二十招眨眼间过去。
应秀灵已经抖得止不住,孟定国只好用力抱住她,应少言也看得目瞪口呆。
这二十招,要比普通高手所用的时间少了一半,应少言也用剑,他清楚地看到,完全是父亲出剑太快,逼着孟雨的剑只能更快地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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