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请您帮我生个办法吧!三年之内,我保证本利还清。”
邱进才思索片刻,说道:“我可以借给你一笔钱,利钱是绝对不能要的。不过,我没随身带现钞,但我仍可以替你想个转借的办法。”他停了一下,说,“三年前,有人借我一千元搞副业。我原本想,他花了就花了。谁料这两年,他养鸡有了钱,几次捎信要还债。所以,最近我打算到他那里去一趟。现在,我可以给你写封信,你拿着信,代我去讨账。讨来了,还了公款升了级,余剩就可做养木耳的本钱,你看怎么样?”
香香一听,真是感激涕零,笑着朝邱进才点点头,说:“那就谢谢您了。可是以后还账,我到哪里找您呀?”邱进才指指报纸,说:“钱你尽管用。啥时想找我,就按这上边写的地址。”
邱进才边说,边从提兜里掏出纸和笔,就着茶桌,“刷刷”几笔写好,叠好装进信封,又写明收信人的姓名、住址,亲手交给了梅香香。
香香如获至宝,双手接过一看,信封上面用流利的字体写着两行字:
原阳县塔紫乡梨花村
田子林启
她正看得入神,冷不防那个阔少伸过头偷偷朝那封信瞥了一眼,香香象被针刺一样,急忙把信装进上衣口袋,随手掏出手绢来擦一擦汗,又把上身外衣脱掉,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会儿。
谁知她刚合上眼睛,就忽听耳旁一声呼叫:“小偷!抓小偷!”她慌忙睁开眼来,只见“眼镜”紧紧地攥住那个阔少的手腕,阔少手中,拿着那封信。听说抓住了小偷,车厢内顿时骚动起来。一个大个子乘警,闻讯赶来。可是那阔少却一口咬定说是从地上捡到的。
大个子乘警听说偷的是一封信,觉得是小事一桩,便要过来那封信,看了一下后又还给梅香香了。梅香香说:“信在我衣袋里,不是偷的,怎么会到他手中呵!”大个子乘警又问邱进才。邱进才附在他耳旁小声咕哝了几句,大个子乘警脸色严肃起来,转身对阔少说:“你跟我来!”阔少也不争辨,他朝梅香香说了声:“祝你顺利、成功!”说完便乖乖地跟着大个子乘警走了。
梅香香想想真有些后怕,她想:多亏了“眼镜”,要不这快要到手的一千元钱,不是要被那小偷顺手牵羊了吗?于是她就向“眼镜”致谢。“眼镜”说:“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就在塔紫乡那里教书,正好是你要讨账的地方。你要不认识路,我可以顺道带你去,”香香一听更乐了,忙说声:“太谢谢您了。”,
不久,列车到站。香香和“眼镜”与邱进才分了手。因天色已晚,错过了班车,两人就在车站附近的旅社住下。
第二天一早,他俩搭上去塔紫乡的汽车,下车又走了十几里的山路,小晌午时,终于到达梨花村。很快找到了田子林家。
田子林是个四十来岁的庄稼汉,今天他穿一身崭新的衣服,正在忙着操办喜事。
田子林一见“眼镜”和香香到来,立刻笑脸相迎,忙把他们让进上房,倒茶、递烟、拿糖。香香看着这人家热闹哄哄,宾客盈门,知道正碰上他家办喜事了,不便打搅,赶紧从衣袋里掏出那封信,交给田子林。田子林抽出信纸,仔细看过,就微笑着朝香香点点头,连声说:“好!好!”转身走进屋里,“眼镜”也尾随着跟了进去。
香香想着百来张的大团结票子马上就可以到手,心里激动得“怦怦”直跳。不一会儿,田子林和“眼镜”从屋内走出。田子林对香香特别热情,问长问短,可就是不提钱的事。
香香急着赶路,等得实在有点不耐烦了,便低着头,红着脸,转弯抹角地问:“同志,信你……看了吗?”“看了。”“那么,钱……呢?”“什么钱?”“信上提的钱。”“噢!”田子林随口回答说,“钱,给了那位带眼镜的了。他不是你表哥吗?”
梅香香一听楞了,回头一瞅,哪里还有“眼镜”的踪影!糟糕!钱被骗走了!她“倏”地站起身,扭头就要去追。田子林胳膊一伸,挡住了:“姑娘,哪里去呀!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要在一个锅里搅稀稠了!”
“啊?!什么!”香香惊得魂都飞了!田子林继续说:“你表哥为媒,把你嫁给我了。今天就是咱俩大喜的日子。”香香绝望地摇头:“不,不!明明是邱进才叫我来代他讨账的呀!”什么邱进才?谁欠他的账?!”“那,你看信上怎么写的。”“好,空口无据,书信为凭。”田子林说着,打开书信,只见信纸上歪歪扭扭写了几个字:
见人付钱,人到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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