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星期,阿娟就要当新娘了。今天下班后,她喜滋滋地和男朋友林阿贵来布置新房间。哪晓得他俩打开房门,一股臭气冲面扑来。阿娟感到奇怪,新工房,里面的一切都是新的,哪来的臭气呢?她赶忙去开窗子,发现那臭气是从放在窗台下三用沙发里散发出来的。阿娟招呼阿贵,将沙发移开,发现沙发底下有摊臭水,腥臭难闻。阿娟嘴里嘟哝着:“死野猫,钻在沙发底下拉屎拉尿!”她边骂边叫阿贵取来拖把,擦去臭水,然后将沙发搬回原处。谁知,刚才放沙发的地板上,又发现几滴臭水。阿娟更奇怪了:怎么,这臭水从沙发上漏下来的?她赶忙叫阿贵将三人沙发坐垫拉开,这一拉可不得了啦!只见一具一丝不挂的无头女尸,躺在沙发坐垫下面放被胎的柜里。阿娟吓得“啊!”一声惊叫J拔脚奔到门外大喊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
左邻右舍奔过来看后,立即向公安局报了案。半个小时后,侦察科李科长带了两名助手来到现场。
李科长四十开外,是公安战线上一员经验丰富的老将.他一踏进新房,就仔细检查:死者身长一米六十上下,三十五岁左右,已婚未育,从尸体僵硬程度和颈部残留的血污判断,死者是先被掐死后再砍下脑袋的。
李科长沉思了一会,便问呆立在一旁的林阿贵:“这张沙发,是从哪家商店买来的?”
林阿贵见李科长问他,突然身不由己地颤抖起来,他那右眉毛当中断了一截的紫痕,竟抖得上下直跳,嘴里结结巴巴地说:“这个沙、沙、沙发,我、我、我是从十六铺自、自由市场上买来的。”
李科长一听是从自由市场上买来的,心里不禁格登一下:这事麻烦了。自由市场上人来人往有多“自由”啊,到哪儿去找卖主?他立即命令车走尸体,暂时封闭现场,便回到公安局。
李科长回到局里,觉得要想通过查找卖沙发人来打开案子缺口,已是“此路不通”。他根据验尸报告提供的材料,决定先查明死者身份,然后顺藤摸瓜。于是报请局长批准,向全市各区分县发出协查通知。通知发出四十小时,就报来了四份材料,其中有一份是这样写的:
亚洲电机厂嵌线女工董伟琴,现年三十四岁,身高一米六二。近期经常病假。三天前未曾请假没来上班。组内同志去她家探问时,未见本人,且其房内极为凌乱。
董夫在劳改农场服刑,董曾多次向法院提出离婚要求,鉴于其夫夜刑期间认罪态度较好,为有利其夫改造起见,法院同志曾多次上门调解。一周前,董已接受调解,撤回离婚申请,并愿意去劳改农场探望其夫……
李科长看了这份材料,为了判断无头女尸是不是突然失踪的董伟琴,他立即带了助手,驱车来到董伟琴的家。
车子到了目的地,李科长下车走了进去。这是一幢老式平房,当中客堂,两边厢房。董伟琴的卧室在西边的后厢房。李科长推门踏进房间,只见房内橱柜箱笼翻得一塌糊涂,连被窝垫褥也被撕开,简直象遭了一场浩劫。床前的泥地上,有一个圆印子。一旁放了一把切菜刀和圆砧板。李科长一看上面沾有血迹。经取样化验,都是董伟琴的血。李科长终于明白,董伟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被杀害的。
凶手为什么要杀害董伟琴呢?是抢劫凶杀案?但是当李科长查看了被翻乱的抽屉,发现金银首饰,现钞存折都没被拿走,便否定了这个假设。那么,是不是情杀?如果是,她的情夫是谁?他决定先向董家的邻居了解了解。
住在董伟琴家斜对面的李家阿婆,反映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情况,她说:前天下午三点钟,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带了两个小青年,推来一辆黄鱼车,把董伟琴家的那张三用沙发搬走了。
李科长忙问:“董伟琴家沙发是什么式样?”
李家阿婆说:“淡咖啡泡沫塑料的面子,长靠背,靠背上还有排‘枕头’,晚上拉开好当床,下面还好放棉花胎呢。”李科长听了,就从笔记本中取出一张彩色照片递给李家阿婆。老太指着照片说:“对对对,董伟琴家的沙发,与照片上一模一样。”
李科长暗暗“哦”了一声:原来林阿贵的沙发就是董伟琴家的。那就说明卖沙发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或者是认识凶手的入。他赶忙问林家阿婆:“来搬沙发的人,是什么模样的?”
“三十多岁,长脸,右眉毛当中好象贴了一块橡皮胶,当中断了一截。”李科长听到这儿,眼前马上出现了林阿贵的形象。
李科长谢过李家阿婆,走了出来,只见董伟琴家的门口,有个人在探头探脑地朝里张望。李科长咳了一声,那人一掉头,见是李科长,立即惊得“啊”一声,浑身颤抖起来.李科长也认出了那人,猛喝一声:“林阿贵!”
林阿贵万万没料到在这里会遇到公安人员,他额头上的冷汗,好象黄梅天泛潮,揩去一批又冒出一批。李科长待他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便问:“你与这里的主人认得吗?”林阿贵连连摇摇头,说:“不认识!不认识!”“那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林阿贵额头的汗又大颗大颗地冒出来,他支吾了一阵,才说:“我到这儿来是想打听打听凶手有没有抓到。”“你怎么知道凶手在这儿?”“我那只三用沙发是从这儿车去的。”Ⅳ你不是说从十六铺自由市场买的吗?”“我当时怕,没敢讲真话。”“你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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