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每次袁国锋考察回来要是能给厂里带来什么活力也行,但什么新点子门路都没有,那说明了什么?还不是自己拿着厂里的钱出去玩了?”
这时有个人慢慢吞吞的说:“其实厂子破产的报告向上面打过几次报告,但是上面没通过,还有,前几天县里给厂里拨了钱,可是县长,你知道这个袁厂长这会在哪?”
冯喆问:“在哪?”
“反正不在兆丰,不在新源,至于在哪,就不是我们所能知道的了。”
“那还不清楚!有了钱,他还不拿着赶紧出国再考察一下?”
这个见面会持续了两个多小时,冯喆除了耐心听取工人代表的意见,其他什么建设性的话和意见都没有,所以,这个会其实也就是一个单方面的工人诉苦会。
等工人代表离开,田永玺长出了一口气,说:“县长,我今天其实很担心,不过,还是县长你有办法,工作做得到位。”
“担心?”冯喆问:“田主任担心什么?”
田永玺叹了口气:“县长你是不知道,但凡工人们每次来县府,咱们都会好好接待,他们都是带着气来的,我唯恐搞不好造成更大的矛盾,而且工人们嘴上说的几乎千遍一律,我都能背出来了,不是什么上有老人要赡养下有子女要上学,就是没有工资没有收入一年吃不上一回肉,还有的会说家里困难的有人病了没钱治疗,急的都去卖血了。他们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钱。”
“只要给钱,不管多少,他们拿了钱就走人,过几天花完了再来。但是县长,咱们县的企业都几乎一个样,你今天给棉纺厂工人钱了,明天机械厂就会来人,理由和目的是同样的,工人们私下都有联系,一个厂得了钱全县工人都就知道了,这些企业就是轮着来,送走一家来一家,这样下来,我们政府成银行放款的窗口了,纯发福利,你还怎么工作?”
“所以说,今天纺织厂的这些人来,县长你能没出一分钱就让他们离开,这已经是史无前例了。”
田永玺的话虽然是实话,但其实也有恭维,不过冯喆听了心情不好了起来:看来自己初来乍到的,工人们初次登门,还给自己留面子了?
本来还想问田永玺,为什么刚刚纺织厂的工人说给上面打过破产报告,但是上面没有批准的话,这时手机震动起来,田永玺就走了出去。
这个电话是王趁铃打来的。
王趁铃和冯喆之间的关系非比常人,所以王趁铃说话就简单直接:“冯喆,百能公司承建你们县林业局办公楼的尾款,你给拨了吧。”
这让冯喆有些预料不到,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为百能公司要那四百多万余款的人,走马换灯的,竟然还来了一个王趁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