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根据税务局提供的数据,东华木器厂去年在同行业中纳税额居于中下游。”
卢焕生听田永玺说完紧跟了一句:“县长,东华木器厂主要做的是木材的粗加工,简单的说,就是将原木加工成木条、木板、木料卖到外地的家具厂和一些深加工木器的企业和个人手里,这样华东木器厂的资金周转和回笼看似很快,但其实说白了他们就是卖木头的,也就是卖的木材资源。”
“华东木器厂的存在,就像是外地的木器客商在我们县安插的第一道木材工序的加工点一样,这样的企业,根本谈不上市场竞争,也根本毫无技术含量一说。可根据这份林业局的分配指标,华东木器厂今年能在木材分配中独占鳌头,这中间是存在严重的问题的!”
柳述俊还要分辨,张航军开口了:“我想问三个问题,第一:对于东华木器厂造成的重大责任事故,到底是谁批准这个企业在这个时候采伐木材的?第二:我们县木材的审批权限到底是归属于林业局,还是县人民政府?第三:兆丰林业局到底是兆丰人民政府的一个组成部门,还是属于私人性质的一个法人公司?”
墙倒众人推,又来一个张航军!
伺机而动的爆发,多数原因于长久的忍受!
柳述俊无法回答张航军提出的问题,他也根本没想到这个对涉及林业局事项从来都不怎么表态的张航军会在今天这时候出头刁难自己。
一霎时,柳述俊觉得满屋子坐的都是恶人,都是要喝自己血吃自己肉的野兽!
做事无怪乎天时、地利、人和,柳述俊觉得,今天“天时”不在自己这里,毕竟五里屯的事故死了四个人,还有一个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成了残疾,昨天夏言冰从百能借了五十万,但还是不够给那几个死者伤者赔付堵他们的嘴。
至于“地利”,柳述俊觉得自己今天也不具有。
今天这个会是县政府的常务会议,冯喆虽然初来,但初来也是主导,更何况木材审批分配的事情说权限在林业局没错,可没有经过冯喆,这怎么都是说不过去的,再有,刘大宇这个分管县长这会为了保全他自己,也将他自己身上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至于“人和”?杨跃民不在啊,这些人竟然没有一个替自己说话,还一个个的将刀子往自己身上戳。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这怎么办?
“县长,今年这个木材的分配,是不是我们局里在做这项工作的时候有什么差池?这个我回去好好查一查,至于张县长说的有没有人批准东华厂在这个季节伐木,这完全是没有的事。我们林业局不可能这样做嘛。”
柳述俊说完,卢焕生紧跟着说:“柳局长这样说,证明了林业局在工作中是存在严重的问题的,柳述俊局长是难辞其咎的。我们监察局的意见:建议免去柳述俊县林业局局长职务,对其他在此次事故中负有责任的相关人员,查明之后,经研究,再做处理。”
关于对柳述俊的处理意见,卢焕生已经说了好几遍了。
卢焕生说着眼睛盯着柳述俊:“东华厂的曹英东胆大妄为、丧心病狂,为一己之利酿成四死一伤的重大责任事故,造成的影响是极其恶劣的,由公安部门对其进行严惩,彻底查清这人身上都犯了哪些事,必须杀一儆百、以儆效尤、严惩不贷、绝不姑息,基于此,弘扬我们兆丰的正气、提振士气、坚定志气、增强勇气!”
……
天上又一个惊雷,让夏言冰缥缈的思绪收敛了一下,毋庸置疑,柳述俊今天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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