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阳拿着栗子酥,头低低的,像是极认真地看着;其实什么也看不清,眼里水雾浓重,泪珠子一串串掉下来打压油纸包儿上头。
二爷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拥抱,拍了拍肩膀佯装没看到他的眼泪,道:“再会有期,保重。”
杨九看得湿了眼眶,转过身去。
陶阳终于还是要走了,一辆极为不起眼的素布马车,和他淡泊的性情一样;二爷和杨九送得再远,终归还是要分开的。
临上马车时,他回头望着盛京城的方向,眼底有笑也有泪,最终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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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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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陶阳的车架渐行渐远,消失在远处,二爷和杨九才收回目光。
“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留住他。”二爷道。
“留不住。”随行的车夫抬起头,斗笠下的目光有些空,望着早已看不见马车的远方:“不如送他走,总好过连最后一面儿也没见到。”
总归是要走,撕心痛哭和纠缠挽留,都留不住一个铁心要走的人;与其歇斯底里地挽留,不如默默抑制,悄然送离。
车夫有一口好嗓音,却可惜了的浓重颤抖,道:“非要到生离死别,才愿意不顾一切。”
二爷看着他,透过粗布麻衫看到了奋不顾身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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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毁了我,想要保住那条锦绣前程路。
没了那条路,你就不用走了。
好,那就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