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像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便是这样的母亲教出了那样的小师妹,师妹为他们而死,她的爹娘不怨不怪也盼着他们好好的。
德云的孩子们都给玉家爹娘磕了头,许下了日后替玉溪孝敬二老的诺。
杨九就在堂下,泪流不止难过得无以复加,但半句话也不得多说,与二爷十指相扣,白骨隐现。
二爷不语,垂下眸来为杨九拭去眼泪,胸口憋闷着,说不清对与错,只觉着当真是命运弄人,无可奈何。
秦霄贤是在丧礼末来的,一身黑袍挺拔清瘦,俊朗不凡。没了从前的少年肆意,身上那股悲伤更是浓重。
堂主与九良一怔,都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生怕他在这闹起来。
有些人难过的时候,歇斯底里的模样儿,都不是在折磨他人,是在伤害自己。
他怎么会闹呢,他从来就没有闹过。
他最喜欢她了,最会宠着她了,又怎么能让她不安。
她一难过就爱哭鼻子,生气起来把唇角儿都咬出血印,以后可怎么办呢。
他缓步走近,看着眼前的灵堂笑而不语,苍白得吓人,嘴角微红像是要溢出血一样。
人们安静了下来,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棺木前,这里头放的是她的衣物,玉家人为她办的衣冠冢。
她那么美好,站起来梨涡盈盈。皎若云间月,胜过这世上所有花香鸟语。
可如今,他们便用这几身衣裳,一方棺木封住了过往,送她离去。
他没有行礼,只是在棺木边儿,手覆在上头,笑容里满是苦涩疼痛的泪水,肩头颤抖不已,说不出话来。
玉氏族亲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堂主眼一酸,握住了他手臂,柔声喊道:“老秦…”
她不在了,你不能让她不安阿。
“你们怎么能这样…”他笑着也哭着,若无旁人地呢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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