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良就在那等他。
他从孟府出逃时也受了伤,血腥味儿与伤药的苦味儿夹杂着从他的衣袍里透出来。
“孟哥儿…”
堂主前脚刚踏进了七堂北苑的院子,九良就起了身向他走来。
那一声孟哥都透着哭腔来。
又像回到了小时候,师兄们逗他,都说他孟哥儿走了,再也不回来了。他就在廊下坐着,落了一身的霜雪,冻得瑟瑟发抖也不进屋里去。
孟哥儿回来了。
他一伸出手,孟哥儿就抱住了他。
像年少时一样。
“不怕,不怕。”堂主拍了拍他的后背,不自觉地都有些后怕的冷颤。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拥抱九良了,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拍拍他后背,哄孩童一般哄着他了。
孟鹤堂都快忘记上一次,他这么依赖自个儿是什么时候了。
回忆有时会模糊,但记忆都是刻在了岁月里,烙印在心的。
正如眼下,他拥抱着,亲切而温暖地安慰着,告诉他的周宝儿:不怕。
我回来了,都过去了。
周九良在堂主肩上埋下眼来,一遍一遍儿地点头,不愿抬头看他,生怕没骨气地抽噎起来。
他可以伤,可以死,不能没有孟鹤堂。
这是陪着他长大的人,照顾他、护着他、教了他那么多年的孟哥儿啊。
哪怕一无所有也不能失去的人。
孟哥儿会包容他、宠着他、给他做红烧肉,还给他唱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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