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陶!”
陶阳埋在他肩头,眼眶湿了又湿;见到他这一刻,觉着自个儿箭穿胸膛的伤,都没有那么痛了。
“我在。”
我一直都在,不会走;不管去哪都会赶回你身边儿。
要么人回来,要么魂回来。
他不是吓坏了,是心都死了。他的阿陶不在了,那这世间还有什么可让人欢喜的?他的阿陶,是全天下最好的人,比得天上星辰与人间清风,不可替代。
鬼知道他有多高兴。
当他知道计划的时候。
少爷是第一次发现自己可以这样自私;这一仗关乎皇室倾覆与德云安危,各中重量不言而喻。可他知道计划的那一瞬,不为可能得胜而雀跃,也不为护住了兄弟至亲安好而轻快,只为开城门而欢喜感动万分。
拿下护城军,打开城门时他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的。
丑极了。
因为他知道,孟哥儿回来了,带着他的阿陶,回来了。
但他不能停下,迎援军入城,送他们进宫,他还要去清扫德云书院外的叛军,还要助老舅一臂之力,还要为日夜兼程的援军善后。
真到了雪停的时候,回到家,站在院子里却不敢进门去。
心里头的期盼越大,一旦失望,那可就是锥心刺骨的窒息啊。
阿陶。
我不能接受你不在。
听也不能听。
陶阳不敢刺激他,一昧地哄着他。对于这个傻少爷来说,什么都不重要,只要阿陶的拥抱就好了。
陶阳给他换下了带血的衣袍,让他舒舒服服地泡个温水澡;少爷就像刚睡醒一般,怔怔愣愣的样子,只是死死握着陶阳的手,不许他走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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