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垂首,乌发就掉在胸前。他就是不爱盘发卷儿,总是简简单单地扎一个发束,潇洒又俊朗。
一旁矮几上的小竹盘儿里有剪子,她伸手去拿,靠回了他胸口。
他也不慌,随口问:“剪什么?”
除了她,再也没有什么激起他的情绪了。
不知为何,玉溪觉着胸口疼了一下。
玉溪抬手握着他的一缕发,剪子交错,发断。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他仍旧神色淡淡,不言语。
她一笑,又剪下了自个儿的一缕发来。
他皱了眉头,说:“你的头发这么好看。”
怎么能随意剪呢。
情这东西真可怕,比阿芙蓉还可怕。染了就戒不掉,人除了犯傻儿还会发疯,有时还神志不清呢。你看,他连一缕头发都舍不得她断。
玉溪放下剪子,把两缕头发合在了一块儿,用小竹盘儿里的红线缠了缠,将两缕头发并在一块儿编了个辫子,再用红绳儿打了个结,在他眼前晃了晃。
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笑着,接过发辫,摇了摇头说:“不对。”
“嗯?”
他说:“结发为夫妻,生死不离弃。”
只要你在我身边儿,欺我疑我尽可随心,互相折磨也好过再不相见。
对,就是这么自私地想留住你。
“不好。”她皱着眉,摇了摇头说:“不好,我不喜欢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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