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些解暑的药汤,都一块喝些吧。”
徐晓雨放下托盘,单拿出一碗;闻着味儿就知道,这碗是楠爷的。
“我怎么觉得这药喝下去也没见好啊。”
王九龙看了看药碗,满眼不乐意。
“少来这套!”张九龄笑着,把药碗还送得近了些,嘲笑着:“这大人了,喝点药还磨磨唧唧的!”
徐晓雨蹙眉,有些欲言又止。
道:“等喝了药,我给您换纱布吧。”
“不用忙活!”王九龙客气地笑着,冲张九龄还白了一眼;转头道:“这小黑子会帮我换的,你尽管去忙。”
这两日都是张九龄帮忙换药的,徐晓雨才没盯着病情。
“我…”徐晓雨话一出口,又忍了下来。
“怎么了?”咱们楠爷正笑闹着,压根就没注意这姑娘说了什么;张九龄眼尖儿一下就瞥见了,赶忙问:“徐姑娘,有话就说。”
“噢…也,也没什么。”徐晓雨默了默,觉着还是得说:“楠少爷伤得不轻,还得时时查看,药方也好做修改。”
“人家说的对!”张九龄抬手就往他腿上拍了下,道:“赶紧让人家给你看看!”
让医女进京可不是来玩儿的,可不就是照顾您这位大爷了嘛。
不是说喝了药嘛,咋就说看就看!王九龙嘟囔着,白了张九龄一眼;想想真是半辈子的白眼都是为这黑子翻的。
正说着,张九龄就扶他慢慢儿坐了起来,轻手轻脚地给他脱了薄薄的一层夏衣,里头的纱布不知何时又溢出了血来。
徐晓雨上前,看着纱布上的血色微有不同,一下就皱了眉。
纱布褪下,血腥味儿围绕鼻尖儿。
血肉模糊,伤口四周的血液浓稠,更像是皮肉渣;血色不艳不鲜,浓重得有些乌。
不说徐晓雨,连带着张九龄都愣住了,声音有些颤:“怎么回事儿!昨晚还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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