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排好我能进手术室?”
“你又不是上帝,唐特公寓项目正在推进,在国内计划都经常不如变化,何况这里是南非!好好活,别胡思乱想了。”
“不是胡思乱想,你是一个健康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的感受,根本体会不到我承受的痛苦。你说我们中国人,为什么就不能跟欧美国家的人那样选择有尊严的死?”
绕来绕去又绕到这个话题,韩博干脆跟他分析道:“我们中国是一个发展不平衡的复杂的国家,讨论问题不光要面对传统和伦理,还要承认现实的无奈。我们在争论是‘尊严死’还是竭尽全力治疗到最后一刻,放在国内肯定会有第三种观点。”
“什么观点?”
“穷人有选择的余地吗?这都是有钱人的事。”韩博不再跟他用纸条交流,毫不客气地说:“郝英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目前,国内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仍未解决,医生与患者之间的不信任依然存在,对很多人来说,获得正常就医的权利之后才能去考虑何时放弃治疗,‘尊严死’的前提是‘尊严活’。”
郝英良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微笑着写道:“如果这么想我确实应该坚持。”
“这就是了,我还有件事想找你走走后门。”
“什么事?”
韩博简单提了提陈伟的事,郝英良果然没让他失望,在纸条上写道:“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当一个只联络的警务联络官,放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明天就让人安排。”
“谢谢。”
“这是你第一次真正的求我,还不是为你自己,仔细想想帮你就是帮我。唐特公寓将来会是一个巨大的中国商城,一个大楼里的唐人街,安全是第一位的,这样的人你需要我也需要。”
“如果个个能跟你一样想,南非华人的处境会被现在好很多。”
“别恭维了,这个忙我会帮,但不会白帮,也帮我一个忙行不行?”
“什么忙?”
“当我孩子的干爹。”
郝英良的目光中满是期待,韩博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重重点了下头。
……
走出病房,跟泪流满面的杜茜道别,驱车回到比勒陀利亚,向陈大使和杨公使汇报完工作,跟同样刚回到大使馆的曲盛、刘心存二人聊一会儿,正准备和李晓蕾一起回前不久租下的新家,一个之前只打过几次照面,没任何深交的二等秘书在办公室门口闪过。
使馆各部门分工明确,尤其政治处、武官处都是涉密部门,相互之间几乎不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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