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麟坚持不肯说他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好,我虽然是担心他的,但毕竟周老头儿还在等着我,也没办法多耽误。
所以只是在地府呆了一会儿,也就匆匆回到了阳间。
我回来的时候,仍然是九头元圣送我,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多少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只是从它身上下来的时候,看着地面那么高,险些滑了下去。
“娘娘要是有什么事,便用主人的玉佩唤我。”
九头元圣低垂着头,说道。
像他这样的身形和嗓音,其实很难让人把他当作是一个动物来对待,反而更觉得他像是一个神明一般。
我礼貌地回了礼,“我知道了。”
随后它便一个腾空,眨眼就消失在半空中。
而我,当然是回头去找周老头儿。
此时还在上午,周老头儿没有离开齐敬的店铺,而是在里头睡大觉。
至于齐敬,昨天见到的东西将他吓坏了,现在似乎在发烧。他头上盖着一张毛巾,已经被他的体温考的有点儿热乎乎的,但周老头儿可不会起来帮他换的,只是任由他躺着。
我走过去,踹了周老头儿一脚,“你怎么还睡啊?这人都病成这样了,你不想照顾也该送医院啊!”
都说医者仁心,我自己是个学医的,当然见不得周老头儿这么虐待病人。
周老头儿被我踹了一脚,哼哼唧唧地,从他睡着的那张板凳上滚了下来。还没抬头,就怒道,“谁敢踹我?谁?”
等他见了我,眼神就清明了几分。
“是你啊,怎么回来这么快?”周老头儿揉着自己的屁.股,又坐下了。
我道,“我只是去送个东西,当然送到了就回来了。倒是你,齐敬都病成这样了,你怎么都不管他?”
周老头儿瞥了齐敬一眼,“他这哪是病了,这是胆子太小,吓着了。我已经给他吃过药了,只不过他受了惊吓,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行。”
说着,他又猛然回头看着我,“哼,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你现在还教训起我来了?要么你回地府,找你男人学道去!”
周老头儿忽然发难,我不由哑然无语,回地府找秦麟学道?先不说他到底会多少,单说我天天跟他在一起,他能给我多少时间好好学道?那个色.狼,定然会把我生生吞了的!
想到这种后果,我不由一阵恶寒,连忙讨好地说道,“师父,您这是哪儿话?我这不是无知,以为他是病了么?我师父做的药,效果当然是最好的,既然你给他吃过了,那他肯定没事儿!”
齐敬啊齐敬,在我的小命和你之间,可不要怪我自私了啊。
周老头儿听了这话,才稍稍满意地哼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这里并不需要什么人照看,反正鬼也被带走了。这儿闹鬼,也没别的人回来,咱们先走吧。”
我哪有不听的,再加上我刚在忘川水里泡了出来,那温泉别的效果我不清楚,但消疲解乏的作用却是一流的。我这些天走得腿酸腰痛的,但不过下去泡了一会儿上来,现在已经很有精神了。
于是格外积极地拿了行李过来背上,就要和周老头儿一道出门。
趁着他此时心情好,我忍不住再一次问道,“师父,咱们要一直这么走下去么?”
没有目的地的旅途,听起来还挺浪漫高档的,实际上却跟流浪没区别啊。长期过这样的日子,谁能受得了?
周老头儿道,“那倒也不是,我们要去湘西。朱子丹的尸身不见了,想来还是湘西的人最有可能偷走。再说你那个叫殷无双的朋友,他的肉身也是不见了,说不定能有点儿线索。”
“湘西?可是湘西那么远,我们要走过去?”我不由得瞪大了眼。
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是在临海的城市里!就算湘西其实是挺大的一块儿范围,但要走路去湘西,那不得走上好几个月啊?
“怎么?你又不想走了?”周老头儿扛着他的大麻袋,站住脚回头来看我。
不知怎么,就觉得他那一双眼睛里,很有几分考量的意思。
难道,他是在试我学道的决心不成?可这也试的有点儿太过火了吧。
我苦着脸,“没,我走。”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可是知道了撒泼打滚儿这招对周老头儿没有任何用处。所以再是苦再是累,也只得闷头往前走。
好在周老头儿多少也顾及我是个女孩儿,之后的路上,只要经过乡镇城市,还是能有一碗旅店可住,能让我舒舒服服洗个澡睡一觉。
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却是行走在深山老林里头,到了晚上,根本是走到哪儿睡到哪儿。
幸好是周老头儿的手艺不错,三两下就能用树林里的枯枝落叶铺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床来。然后打上几只野兔野鸡的,随便烤一烤吃了。味道固然不怎么样,但胜在一个鲜香,习惯了这清淡的口味之后,也觉得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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