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一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孩子没保住。
病房里,入目皆是惨白,鼻端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霍庭深坐在病床前,握住安的一只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她的脸白的近乎透明,一向嫣红的嘴唇也没了血色。
“对不起。”他低低道,一夜之间,人像是老了十岁。
这是他们第一个孩子,就这样失去了。
那天晚上,她从背后抱住他,软软糯糯的说:“我们要个孩子吧。”
阳光照进来,地板上有摇晃的光圈,惨白的颜色,让人心里一阵一阵的冷。
“明明那么相爱,怎么就不肯多就解释一句?”霍婉柔进来,手指搭在霍庭深肩膀上,“那天拿到就结果,她说亲自当面告诉你。”
霍庭深身子一震,那天晚上,她找到书房,说有事儿告诉他。
他记得,她手里捏着一张纸,想来是检查报告单。
可他却那么冷漠!
该死,他怎么会冷漠的对她?明明他爱惨了她。
小,原谅我!原谅我……
安醒来,看了一眼霍庭深,将头扭向窗台,看着窗口灿烂的花儿,她眼睛发酸。
“小,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他握住她的手,声音艰涩。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她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
霍庭深心疼的望着她,好一会儿才道:“我在外面,你随时叫我。”
听到就脚步声渐远、接着是门被关上的声音,安咬着嘴唇无声的哭出来,是她不好,她没有保护好孩子,是她不好……
无声的哭泣变成啜泣,最后是竭力压制的哭声……
病房外,霍庭深心如刀割,他想推开门进去,将她抱进怀里好好安慰、诚心道歉。
可他不能,他的小看他好像看一个陌生人。
接下来一连几天,安都不言不语,霍庭深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给任何法反应,完全将他当成不存在。
“小,鸡汤很鲜。”霍庭深坐在床边,倒出一碗汤,小心的吹着,送到安面前。
安别过头,在霍庭深再次准备好失望的是时候,她忽然道:“荔枝。”
“你要吃荔枝是不是?”霍庭深惊喜的看着她,这是这几天她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我马上去买荔枝。”
霍庭深放下鸡汤,起身离开。
看着病房的门开开合合,安眼神淡淡,掏出枕头下的手机,手指按了按,发了短信出去:他走了。
慕天翼裹着安离开医院,绕到后门上车离开。
“你想好了吗?”他问。
安靠在窗口,看着外面不停倒退的绿化带,轻飘飘道:“没有。”
她觉得自己全部的精气神都随着那个未成形的孩子消失了,她不想说话、不想思考,觉得灿烂的阳光都变的惨白一片。
奢华的房间,训练有素的侍女,安淡淡的看着慕天翼安排好一切,不发表任何意见。
“义父让你好好休息。”慕天翼轻声道,见安不想理人,他皱了皱眉头,叹口气出去。
霍庭深绕了好远买了荔枝回来,看到空空如也的病房,手里的东西“啪”的掉地上。
刚刚,她是故意支开他。
方眼整个a市,能带她绕开他的人离开的,只有一个,慕天翼。
安振身体不好,她不会回去,为了不被他找到,她只能去古堡。
夜色之下,霍庭深和慕天翼相对而站。
“我要带她走。”霍庭深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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