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儿新婚的夫妻,就那么手拉着手站起身,相互凝望。
那一瞬间,杨若雯突然有一种错觉,她感到,自己似乎正站在那满天飘飞着爱心小星星的夜空下,而她,正在望进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睛。
一双年轻男人炽热而狂野的眼睛。
“呦,这就走啦。你爸可是为了今天这顿午饭,叫人好一通张罗,天上飞的,海里游的,什么稀罕的都弄了来,你看,你们这说走就走啊。也是,叶家生意多,不像我们杨家,就指着那一桩生意。那就不强留你们了。“
吴月蓉不知何时又溜回到客厅,她虚情假意的说话声令杨若雯回过神来,她赶快甩甩头。
她一定是想多了。今天情绪不稳定,容易想多。
要不,她怎么能把一个老头儿跟一个年轻小伙儿给混到一起了呢。
她有些抱歉地冲老头儿笑了下,任他握住自己的手,两个人无言地向门外走去。
回杨家一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
杨家客厅里的人,在那一对老夫少妻离去之后,各怀心事。
虽然午饭是省下了那两个人的那份,可毕竟是走了一张200万的卡,吴月蓉心里一时怎能平静如初。
一顿丰盛的午饭她也吃得堵心。
坐在她身边的杨若灿倒是吃得欢实,他早已忘记了刚刚受到的责罚和惊吓,狼吞虎咽地吃着满桌美味。
杨若娟是皱着眉头吃这顿饭的。
她就不明白了,她的那个大姐,怎么能嫁了个50多岁的老头儿之后,还能不倒下,还能不狼狈地哭倒在地上。
之前杨若娟一直以为,一个女人最惨的情况,也不过是落到她大姐这种地步了。
听她妈说了当时的情况,她大姐应下这门亲事时,也确实差点气疯了。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到她大姐的惨样呢,她就已经看到了她大姐那光鲜靓丽,高贵迷人的贵妇范儿了。
怎么什么事儿到了她大姐这儿,就跟常理不同了呢。
似乎不论什么样的烂牌到了她大姐的手里,就总能被她打出花儿来。
就是带着这么一种迷惑不解,就是带着这么一种愤愤不平,杨若娟埋头吃着饭。
杨若秀呆着一张脸,无知无觉地吃着饭。
在整个过程中,只有她,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又像是入定了似的,外部动作倒是跟外界配合得挺好,可就是什么都慢了半拍,又什么都不曾入心。
她这副样子自然也被吴月蓉看在眼里。
吴月蓉本想狠狠地将这个没用的女儿骂上一顿,可是,看到杨若秀那张瘦得陷下去的脸,菜黄的脸色,还有那两个明显是睡眠不好留下的黑眼圈,她又咽下了嘴里骂人的话。
这一辈子,她虽然赢了那个女人,可是,她的孩子们,却似乎要败给那个女人生下的贱货。
看今天那个贱货今天穿得多好看,那架式,多像个阔太太。说起话来,更是嬉笑怒骂皆成文章啊。
把一张200万的卡轻飘飘地收下了,还给说得像是少给了她似的。
还有那一大篇抱怨她父亲的话,要是她的女儿她的儿子们敢那么跟她丈夫说话,她丈夫怕是早就把孩子们的腿都打折了。
而那个贱货就那么说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她丈夫却一言未发。
午饭都没上桌。
说是倦了,先去歇一觉,醒了再吃。
她那脾气乖戾的丈夫,什么时候肯受人这种鸟气?
想到那贱货说话时顾盼生辉的猖狂样儿,吴月蓉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惯的这臭毛病。
那死丫头敢这么嚣张,还不是这老太婆惯出来的毛病。
吴月蓉这时有些后悔,当时不应该放任那祖孙俩去一边儿呆着,当时是痛快了,可是后果很严重。
如果这20年里,那死丫头每天就跟大年初一在她眼皮子底下那样,像个畏缩的老鼠,早就养成好习惯了,哪里还会像今天这样气死人不偿命呢。
想到这里,她不无哀怨地向对面的婆婆投去愤愤的一瞥。
杨老太太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她不能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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