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更多的是她不曾了解难以想象的落后，和野蛮。
野蛮。
宁如婉攥紧了拳头。
“这不怪表哥，也不怪阿姨啊。“吴月蓉哭着说道：
“是我自己愿意的。我爱表哥，我愿意生下他的孩子，我愿意为他生儿子。这都是我愿意的。“
“他们不让你告诉我，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宁如婉木着脸问道。
“因为我对不起你。“吴月蓉一下跪伏在地上，哭出了声：“因为我这几个月里，实在是觉得很抱歉。我是你的迷妹，却跟表哥相爱生子，表哥越是不让我告诉你，我心里就越是觉得对不起你。“
吴月蓉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她向前跪行，再次跪伏于地：“表嫂，你骂我吧，你打我吧，你把心里的气都发泄出来吧。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跟表哥无关。你不要怪到表哥头上。“
屋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吴月蓉伤心欲绝的低声哭泣。
“好了，我知道了。“许久之后，宁如婉站起身来，声音干涩，“我现在要去医院看雯雯。我要去看雯雯。“
她向门外走去，没有再看吴月蓉一眼。
没有预想中的大哭，更没有猜测中的大闹。
甚至没有一句责怪的话。
宁如婉就这样走了出去。
可是，她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势，却压倒了吴月蓉。
吴月蓉全身僵硬地跪在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等她艰难地从地上爬山起来，拖着因跪得太久疼痛难忍的双腿，走到门口，杨家老宅里早已没有了宁如婉的身影。
刚刚那股压迫在她心里的恐惧渐渐散去，吴月蓉冷笑两声：“雯雯？你恐怕这辈子也休想再见到了。“
吴月蓉是在完成了掉包这件事之后，才赶来向宁如婉坦白的。
如果按吴月蓉的意思，什么掉包，那么麻烦干什么，直接下手重一些，那个刚刚满月的小女婴就一命归西了。
这样杨绍中的生活里就会永远也不再有宁如婉的痕迹了。
可是，她不敢说出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