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蓉恨恨地看着杨绍中：“如果你不是对我这么无情，我怎么可能干出这种糊涂事！我全是被你们逼的!被你们杨家逼的。“
杨老太太此时终于喘息平复下来，听到这里不由啐了一口，骂道：
“不要脸的娼妇！明明是你自己被迷住了心窍，什么下三烂的手段都使出来，这会儿怎么就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下作，怎么使尽手段爬男人的床……“
“够了！“杨绍中突然打断了杨老太太的话。
杨老太太不由一怔。
儿子还从未这样对她粗声粗气地说话。
“母亲，你说得对，“杨绍中面容悲凄，语调苦涩:
“这是我们杨家的报应。我们当初对婉儿，做得太过分了。我们杨家对雯雯，做得太过分了。
我们一心要保住杨家的脸面，保住杨家的家业，不惜伤害了婉儿，伤害了雯雯。“
杨绍中的脸上浮起苦笑：“我们杨家这是伤了阴德，才有这样的报应啊。“
他转头看着宁如婉，目光中有眷恋，有不舍，却没有了期盼。
“婉儿，我一直以为我爱你，今天我才发现，也许我只是想要独占你。
就像是逮到了一只美丽的鸟儿，我想把它关起来，不愿它再去天空中飞。
我只想让它归我一个人所有，不愿别的人为它的美丽和歌声吸引。
我却从来没有想过，这只被关起来的鸟儿，失去了天空之后，幸福吗？快乐吗？
婉儿，你走吧，你今天看到的，已经足够你一扫胸中的郁闷了吧？我们杨家，已经比最恶毒的诅咒还要惨了。“
杨绍中垂下头，鬓角花白的头发在阳光下刺目。
杨老太太张大嘴巴，看着儿子，泪水沿着她多皱的脸庞无声地滚落下来。
“中儿，是我害了你啊！我对不住你，我对不住杨家啊！“杨老太太老泪纵横，锥心的悔恨令她心口一阵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