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寻思着,鬼药王便跨步到了院中,那些个衙役已然将尸体全数的搬运到了衙门,只剩下那院中的一棵歪脖子树边吐得稀里哇啦的虚清道长。
一块丝织递上,那吐得眼泪花花的虚清道长伸手接过,只道是:“谢谢。”
瞧着虚清道长擦拭嘴角完毕,鬼药王长叹一气。
“怎么样,吐爽了吗?”
不由自主的直是点头:“爽了,吐爽了。”
这回子,虚清道长只觉得自己吐得双腿发软,伸手搭在了鬼药王的肩膀上。
“鬼药王,你真是太恶心人了。”
白了虚清道长一眼,鬼药王轻语:“晚上,陪我做件事儿?”
只此一语,便是惊得虚清道长跳立起身:“你又想干嘛呀?我不要!”
“两坛酒,想清楚!”
瞧着鬼药王手上比划的二,虚清道长紧挑着双眉,终是硬声点头。
“好。”
得此回答,鬼药王甚是满意的离开。
然而回过神的虚清道长只比划着两根手指,而后一巴掌抽在了自己的脸上:“没出息的家伙,真是没出息,两坛子酒就把自己给卖了。”
夜已深深,苍穹缀星。
屹立院中,虚清道长微有些疲倦般的睡眼惺忪。立靠在书房门侧,虚清道长双手交叠的放于腹部,微微垂目的打着瞌睡。
此时的鬼药王凌立院中,掌心浮现四张金光微闪的符咒;咒语出,符咒飞扬于空,在空中盘旋划拉出一壁圆形结界,而后如若坠落般的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将太傅府包裹其中;最后,符咒落埋于地。
只此,九阳卦又被重新开启。
做完了这件事,鬼药王凝气丹田,任由仙气泛泛而出,顿时之间,额前银光四射,那银光于其前慢慢的形成一壁浑润光泽的波光水珠,只蔓延至书房的位置。
漫然闭眼,鬼药王跨步其间,一双如炬眼眸紧然凝视其间。
原来,鬼药王因从俏玉那里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便利用这极具反噬之力的“逆仙术”来还原当时的场景。
在这壁波光水珠内,鬼药王亲见那敏慧如若着了魔障般僵硬的将一纸血色符咒贴于书房门楣上方的八卦印记之上,只此,突然间的,那笼罩在太傅府中的阵法全数消失。
紧接着,鬼药王便瞧着敏慧用僵硬的双手直愣愣的推开了书房的木门……
一切的一切,鬼药王都跟着,瞧着,看着,顿时惊恐,直待是敏慧将一个什么东西刺入南宫伟心脏的时候,才恍然:原来,这便是所谓的天煞,何其难防呀。
是呀,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再后来,鬼药王自然是瞧着鬼夫子的闯入,甚至是从南宫伟手中夺走那仅剩于手的半部《万物录》,而后狂妄的哈哈哈大笑。
瞧到这里,鬼药王那双白眉之下的眼眸顿时紧蹙,紧缩得如同针尖般细小。拳头捏紧,鬼药王顿将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好你个鬼夫子,竟敢打主意打到这儿来了,待老夫逮到你之日,定将你剥皮抽筋。”
目光轻放于那跪于南宫伟面前的敏慧身上,鬼药王才知道,原来这丫头早已与魔界勾搭上了。
然,只在此时,门外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尖叫声袭来,只惊得鬼药王浑身一颤,顿时之间,那些个由一壁浑润光泽的波光水珠顿时散涣成无数的银光反噬到鬼药王的身体里,顿时生生的于身内震动,顿成内伤。
胸腔猛烈的震动之后,鬼药王眼眸瞪大,支手撑着胸口,任由那血脉逆行而由咽喉涌出的阵阵腥甜于口腔盘旋,顿时殷红泛泛滑落唇角。
而那书房门外,依是一阵拉扯的纠缠之声,甚至还有个女子的声音在尖叫着:“有鬼呀,有鬼呀。”
调整气息,鬼药王用手抹去唇角泛出的鲜血,跨步走出书房。眼眸之中虚影双重,只隐约瞧着那倚立于门外侧的虚清道长正与一个女子纠缠拉扯。
“嘘,别吵别吵。”
“放开我,放开我。”
分明的,那番拉扯中,虚清道长似企图用手去捂着那女子的唇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