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的是慈宁宫的俸禄?”邓国师嗤笑一声。
徐公公笑道:“哪里的话,杂家惟皇上马首是瞻。”
“同道中人。”
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御前谋生的,自然是替皇上分忧,太后、皇后、皇子、公主,他们想什么,哪有皇上的心意重要呢。
他不过是让皇上更加坚定而已。
雷厉风行。
午后雪停时,旨意就下了。
颜述仗一百、流三千里。
被拉出去打板子时,颜述还是懵的,待挨了实打实的板子,当场就痛得昏了过去。
另一个昏过去的是辅国公。
他在雪里跪了一夜,不敢在御前倒下,被皇太后着人抬走之后,就起不了身了。
得了噩耗,知道再无办法,两眼一翻,浑身烧得滚烫。
皇上派了御医来,彰显雷霆与雨露皆是君恩。
慈宁宫里,皇太后又是生气、又是伤心,最终让王公公拿了些银子去,想让颜述流放路上少吃些苦。
千步廊左右,免不得小心翼翼讨论。
赤衣卫衙门里,冯靖时不时地,看林繁两眼。
他都做好了颜述走着进宫、走着出宫的准备了,没想到,颜述这一走,竟要走到千里之外去了。
指挥使那折子到底怎么写的,能让颜述得这么一结果?
林繁五感敏锐,叫冯靖这么打量,也有些不自在。
“我脸上有什么?”林繁问。
“没有,”冯靖忙不迭摇头,“真没有。”
林繁抿了下唇。
冯靖定是在猜想什么。
林繁倒是想再问,倏地想起前回冯靖在琢磨的事儿,问题又给咽了回去。
算了。
万一这臭小子张口又是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不过,他得赶紧把礼物送出去。
谢礼,也得有个时间。
隔得久了,显得道谢的心不诚。
不能总拖着。
京城入夜。
永宁侯府里,秦鸾歪在榻子上翻看着手中书册。
不是什么正经书,几子上还累着好几册,全是她口中“夸大其词”、“奇奇怪怪”的鬼怪异志。
这些都是钱儿的心头好,被秦鸾借来开开眼界。
符灵瘫在一旁,一眼看去,就是张普通的剪纸小人。
忽然间,小人仰起了上身。
愣了一息,整个身体都飘了起来,在秦鸾眼前转了转。
秦鸾放下话本子,快步走出屋子。
钱儿亦反应了过来,想着外头已经黑透了,便从桌上取了烛台,急急追到西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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