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下,再前面跪着一个被绑着的人。
那人低着头,身边丢着个散开的包袱,里面就是一件邓久眼熟的旧衣裳。
「老大!」邓久喊道。
那人抬头,脸颊高高肿起,正是邓多,「阿耶。」
邓久向前一步,又止步,抬头赔笑道:「管事,不知老大这是犯了何事?」
姚大走到邓多的身后,讥诮的道:「昨日之后,我便知晓有人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
「管事英明。」几个手下吹捧了姚大一番。
「我便令人守在村口,果然,半夜就有人偷偷摸出来。我便令人跟着,此人一直往县里去,半道就被拿下。」
姚大指着邓多,「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去投军!」「啊!」
村民们不禁惊呼出声。
邓久心中一慌,「管事,老大还小,傻乎乎的,他这是糊涂了。回头小人便收拾他.....
「轮不到你!」
姚大冷冷的道:「郎君回来了正好想寻一只什么.....」「鸡!」身边有人提醒。
「对,郎君刚从蜀地归来,正想寻一只鸡来杀杀,这个蠢货再好不过了。」
姚大一脚踹倒邓多,「打,活活给耶耶用马鞭抽死他,让这些蠢货看看,谁敢悖逆了张氏,便是死路一条!」
「管事!」
邓久跪下,想膝行上前却不敢,只知晓嚎哭,「小人愿意为老大赎罪,从今日起,小人就把他绑在家里,不给出门,求管事饶了他吧!」
「耶耶说他今日死阎王不敢留他到明日!「姚大摆手,「打!」
两个手下举起鞭子。用力挥动。
一个身影猛的扑了过去,正好伏在邓多的背上。啪!
啪!
两鞭子抽在了这人消瘦的脊背上,衣裳破裂。「啊!」
惨叫声中,邓多回头,见是母亲韩氏,不禁目眦欲裂,:「阿娘!」
韩氏努力抱着他,瘦小的身躯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哀求道:「是奴没管好老大,管事,要杀,就杀奴吧!」
「阿娘,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邓多挣扎着。
「你能当什么?「邓久努力膝行过来,仰头道:「管事,是小人不知事,求管事饶了老大。小人.....小人愿意做那只鸡。」
「一家子情深意切呐!「姚大狞笑道:「既然如此,一并打死!」
「阿耶,阿娘!「邓多眼中多了悔意。
「看看!」姚大指着邓久一家三口,似笑非笑,「今日耶耶要弄死他一家三口,违律!对不对?可有人想举报?」
那些村民低着头。噤若寒蝉。
在这里,姚大便是天!
而姚大的天,是张氏家主张琦。而最底层,便是这些奴隶。
「耶耶违律了!」姚大的声音在村口大树下回荡着,「可律法算个什么?算个屁!」
姚大看到村民们就像是鹌鹑般的胆怯温顺,一种优越感不禁油然而生。
村民们的后面,有人问道:「律法算个屁?那这天是谁的天?」
这胆子肥了啊!
竟敢得罪姚大......村民们不敢回头,只在心中为此人默哀一瞬。
「自然是张氏的天!」
姚大抬头,可他的个子矮小了些,看不到后面的情况。他指着后面,「出来!」
「让让!让让!」村民们低着头避路。几个男子缓缓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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