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扶苏道:“你好生歇息,一会子自有医士来换药。”
胡亥却振振有词:“那些个医士,笨手笨脚的,哪里有亥儿麻利?亥儿就要给哥哥换药,就要!”
胡亥其实是想借着换药的名义,看看扶苏的伤口,毕竟刚才标签说扶苏受伤严重。
扶苏笑道:“好好,让你给哥哥换药。”
寺人端来换药的伤布和伤药,很快退出营帐。
胡亥拍了拍软榻,道:“哥哥你上榻来,就坐在这儿,别动别动,亥儿来给哥哥退下衣袍。”
扶苏坐好,背对着胡亥,他的伤口大部分都在后背。
胡亥小心翼翼的退下外袍,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内袍也退下来,这么一看,心窍登时漏跳了两拍。
果然,扶苏伤势很严重,后背横着一条刀疤,伤口很深,还没有完全愈合,微微渗血,想必是这两日忙着寻找自己,一直都没有好好处理伤口。
除了这条刀疤之外,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亥儿?”扶苏见他半天没有动静,道:“伤口可怖,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赶紧转过身来,想要将衣袍穿上。
“哥哥!”胡亥压住他的手,不让他穿衣袍,扎在扶苏怀中,轻声道:“你受伤好严重,都怪亥儿。”
“怎么能怪你?”扶苏道。
胡亥道:“要不是我走丢,被水匪掳劫,你也不必顶着伤口寻我。”
扶苏轻轻抚摸着胡亥的头发,道:“哥哥寻你,是因着担心你,你没有错。”
胡亥趴在扶苏怀中,听着他的说话声,听着他梆梆的心跳声,心窍中暖洋洋的,又有些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