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平分手,要互不亏欠,要离他远去, 还要说往后的路平坦。
怎么?
有他牵着的路都不平坦?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肩膀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 医生嘱咐他, 要稳定心绪,忌情绪波动, 否则伤口还有出血的可能。
他轻笑,出血又怎么样?挨一刀也没见她有多心疼。
他心烦意乱收回视线, 伸手一拉窗帘隔绝了那道月光。
月光多美啊, 将他照得如此狼狈。
侧躺在床上,他又记起清漪生日那一晚。
与她第一次缠绵的吻就在这里, 为了不让卢女士发现, 一起躲在这张床上,偶然的同床共枕也是在这里。
她怎么那么大胆?看他生气就敢主动来吻他。
怎么那么听话?叫她张嘴就张嘴。
又怎么那么天真?这么放心跟他躺在床上接吻, 也不怕他把她生吞活剥了。
多么傻一姑娘,难过了哭, 害怕了哭,感动了哭,开心了还哭,他就没见过像她这么爱哭的人。
那么爱哭的人,怎么到最后说分手的时候,眼睛都不红一下?
他坐起身,在黑暗中摸到窗帘遥控器。
窗帘缓慢展开,室内的黑暗被一点点驱散,那银白的月光再次溢满这个房间,再次照亮他的眼,凸显他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