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屋前,红花整整衣裳,斗胆敲了门。
崔植筠这会心绪终于平静,身下的那股火气也彻底消散。
他泰然叫人进门。
依然是那副清正君子相,红花眼中的崔家二郎泛着明亮的光。
她抱着那本《素女经》一脸的含羞相,可崔植筠压根没正眼看她,“有事吗?”清冷的声音落进耳畔,红花怯怯上了前,“二郎君,我在卧房捡到了您的书,来物归原主了。”
“在卧房捡到我的书?”崔植筠虽有迟疑,却还是礼貌应答,“那请搁下就离开吧。”
红花见崔植筠的态度冷淡,抿嘴小心将书本搁上崔植筠面前的桌案,一刻不敢多留,便转身小跑离开。崔植筠也是在人完全退去后,才抬起头来。
他信手拿起桌角的书,才刚随意翻开一页,就被上头的文字吓得砰然一声按在桌面。崔植筠喉结微动,身下那股好不容易压下来的火气又再次点燃。
这是何物?!
崔植筠一脸震惊,他不知这书是那女使从何处的来,又为何送到自己的桌案。
他只觉脑子全是混乱。
当崔植筠鬼使神差再翻开书的第一页。
所有疑团都在齐佳觅留的那行字中接来,但瞧《素女经》那三字下写着:筝宝,一得此书,愿你与你家崔郎水乳交融,如胶似漆。好做一对交颈鸳鸯~
“……”
原此物是太史筝的。
她难不成——
崔植筠呆愣不动,他想不通谁会赠此书给太史筝?更想不通太史筝为何会将此书带回来?可在想入非非后,他还是默默将爱妻的书,规规矩矩摆在桌案。
跟着一阵阵嗓子发紧,崔植筠赶忙寻到凉透的茶壶,倒了三杯饮下。
只是,心火难捱,凉茶下腹也是滚烫。
崔植筠生怕被人发现,便端着这烫手山芋在屋内寻了一圈,一如昨日太史筝般,疑神疑鬼地想要找寻个妥帖的藏匿处。只是他寻了半天,最终却将目光投向了博古架的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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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那边,太史筝总算睡饱了,她在床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措措也从床尾,爬去了床边。
筝笑着摸了摸它的小尾巴,笑着道了声:“措措,早安~”
这时间,女使们打扫完毕,正要退去。筝却似意识到什么,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慌忙掀开幔帐,耷拉着脑袋往床底看。但瞧床底空无一物,筝便大呼道:“等等,等等——”
小丫头最后一个出门,听见主家呼喊,赶忙停下脚步应声:“娘子有何吩咐?”
筝顾不得其他,伸手往床下指了指,“你有看见这床下的东西吗?”
“床下?”小丫头想了想,“啊!是不是那本彩色的书?”
筝连连点头。
小丫头敞开门回眸看了眼西屋,老实应道:“哦,那个啊。红花姐姐说是郎君的东西,就给送去西屋了。您要用的话,我去给您取过来?”
“什么——”太史筝怛然失色。
措措听着她的语气,跟着怒汪一声。只瞧不等小丫头反应过来,太史筝就一个箭步冲出屋外,连鞋子都来不及穿。措措便也跟着她跑出去,一路追到了西屋外。
太史筝猛然推门,吓了崔植筠一跳,他望着眼前人不敢妄动。
筝却又在措措进门后,谨慎地将门关了上。
此刻,两个人皆藏着不同的心事。但见太史筝赤脚站在门前,装作不经意地左顾右盼。崔植筠下意识吞了口口水,主动出击:“夫人,这是……有事?”
“没,没事,我就是来看看。郎君,今日不用上值吗?”太史筝无所收获假笑着向前走去。
崔植筠警惕着来人开口应道:“忘记与夫人讲,我今日休沐。”
“哦?那郎君这么早,自己在这儿是——”太史筝说罢猛然抽起崔植筠倒扣在桌案的书,却发现是本《道德经》,筝的脸色有些发绿。她想自己藏着本《素女经》,崔植筠竟然在读《道德经》。
人跟人啊,真是不能相比。
“书房自然是看书。”崔植筠终是比太史筝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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