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知意经常照顾发烧的弟弟。
她猜这人应该也是在发烧。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男孩的额头,还没触到他的皮肤就被狠狠拍开。
“你他妈的谁?”他咬着牙直直地盯着她,神情有些狠戾。
舒知意没听出来这还是一句脏话,她犹豫了一下,温吞地回答道:“舒知意,我的名字。”
然后慢吞吞地摘下脖子上的那条毛茸茸的条纹围巾,蹲下身仔细地围绕在男孩的脖颈上。
这次男孩没有拒绝,任由她靠近。
可能是因为围巾里女孩残留的体温太过温软,又或者是因为她那双浮着雾气的鹿眼太过纯粹,再有可能只是被停滞在她睫羽上的那几片雪花愣怔住。
到底因为什么,可能只有当时的他才知道吧。
舒知意还要赶着回家。
如果迟了耽误家里吃饭的话,又会挨骂,于是她把那条很喜欢的围巾和那封她写了很久的书信留给了那个男孩。
临走前,她皱皱眉。
老师说安慰伤心的人该怎么做来着。
哦,想起来了。
舒知意抱了抱他,手掌轻拍他的后背,学着大人的口吻柔声道:“会好的,会幸福的。”
第二天舒知意早早起床赶去了学校,想看看男孩还在不在原地,她有些愧疚自己不能带他回家,他会不会都被冻坏了。
可等她急急忙忙跑到校门口,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