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舒年的语速很急,生怕她立马就挂了电话,“但是家里出事了,我实在是情急之下才联系你的。”
“妈……她生病了。”他哽了一下tຊ,“胰腺癌。”
舒知意呼吸凝滞:“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个月了,发现时已经扩散到全身,医生说没多长时间了。”
舒知意无声地蜷紧指尖,没回应。
那头的舒年还在断断续续地继续说话。
“我知道,知道姐你恨妈,但是她已经到这一步了,每天最记挂的就是你了,经常在医院念叨你的名字,你就过来看看她吧。”
舒知意仍然一言不发。
空气像是凝滞住,压抑的气氛在听筒间来回飘荡。
良久后。
她才轻声询问:“哪个医院?”
舒年赶忙回道:“市第一,肿瘤科。”
“嗯,我不确定会去看她,你让她别抱希望。”话毕,舒知意率先切断了通话。
她抬眼看向窗外,云尚所在的楼层很高,她现在站的位置可以眺望到很远的地方。
那是一块荒地,在市中心的边缘。
一株枯树立在中央,看不清它的具体模样,只觉得是灰色的,是暗淡的。
车辆来来往往,却在经过那里时没有人愿意停留,那里,毕竟仅仅只是一块荒地。
何必停留,何必管枯树为何被遗留,又到底能不能捱过这个深冬。
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