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以后你永远都会拥有家里所有拼图中的一块碎片,也是唯一的一块。”
“没有你,我也完成不了。”
舒知意愣了愣,而后默默捏紧手心的小块。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拼凑,是一项很辛苦很复杂的行为。
是要耐下心来,反复地确认缺口,再反复寻找对应的图块,一片片地翻转再翻转,做好一直失败和泄气的准备。
每一个零片,都是珍贵且唯一的。
江栩淮给予她的是随便一块,也是唯一的那块,或者说,他是把选择权交由在她手上。
在拼凑的第一秒,就已经告知她。
只有在拥有她的情况下,一切完美才有存在的可能,他才能完成所有他想完成的。
她是开始,也是结尾。
这是他给的承诺。
舒知意垂眼摩挲了会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由地轻笑出声。
片刻后,她坦然接受自己的懒惰。
江栩淮沉下眉目专心拼图,而舒知意就躺倒在他的怀里玩着手机的小游戏,两人互相不打扰对方,偶尔说上两句耳语的悄悄话,也会凑近亲一下对方。
窗外实际上仍然是凛冬,偏偏有几缕提前到来的春风也会因携裹满屋的爱意驻足,留在彼此的鼻尖。
舒知意瞥见手机屏幕左上角的跨年倒计时,她突然感慨:“我们真的要迎来新年了。”
他们的第二年。
江栩淮无声地弯唇:“嗯。”
“明年。”舒知意用指尖戳了戳他的手掌,随口问道,“我们有什么计划吗?”
听到这话,江栩淮忽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低头看怀里的女孩,说:“有很多计划。”
“但第一个应该是办婚礼。”
“知知,你想办婚礼吗?”
舒知意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她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看起来却像是拒绝的意味。
江栩淮压着下巴,沉声又问了一句。
“知知,你想嫁给我吗?”
“可我已经嫁给你了。”舒知意脱口回应。
“这不一样。”他提醒,目光中来回浮动着暗影,“那时的我们和现在的我们不一样。”
一开始两人的婚姻,本质上来源于“合适”二字。理性占据了大多数,所以他们会在医院进行了一场条件的洽谈,那时的两人,连简单的牵手都觉得不自在。
可如今,他们更接近于“伴侣”二字。
共同经营着一个小家,会亲吻,会亲密,会把想念依赖倾诉给对方。
具体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了,但确实哪哪都和过往不再相同。
所以答案也该重新赋予意义。
有关喜欢的意义。
有关爱的意义。
有关“只能是你”的意义。
江栩淮贪心地想要这份答案。
他俯身注tຊ视她,这次详细地、认真地、笃定地再次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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