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咚咚咚”三声,在黑夜里响的令人心慌。
邬母正是紧张之际,让这突兀的门声吓得一个哆嗦,连刚刚用火引点燃柴火的邬父都吓了一跳,用手撑着从厨房里出来,看向门口。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
邬父和邬母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不安,而门坚持不懈,又响了三声。
邬母快步走到门边,低声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极其清甜的声音:“我是莫聆风,我找邬瑾。”
一听说叫莫聆风,又听说是找邬瑾,邬母连忙取下门闩开了门,往外一瞧,果真有个小姑娘带着个女护卫站在门外。
莫聆风仰着脑袋,在寒风里又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
邬母看着她,立在原地,不敢动作,连呼吸都放缓了。
她从十石街牙婆口中听过许多莫聆风的事迹,知道莫聆风和邬意一样大,知道莫聆风出入裕花街,知道莫聆风是莫节度使的心肝,在她的脑海里,存在着一个满头珠翠,骄纵嚣张的莫聆风。
而现在,这个人忽然具体的出现在了她面前。
没有满头珠翠,没有傲慢无礼,莫聆风三个字,是赤金项圈在衣襟上压出的褶皱,是衣裳上绣的花纹紧密凸起,在灯笼下散发出的流光,是丹凤眼轻抬慢扫透出的威严。
她的举手投足,一呼一吸,都生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富贵,以及不同于寻常闺秀的教养——寻常姑娘这个时候不出门。
莫聆风不再打喷嚏,仰头看着邬母:“伯母,我能进去吗?”
“能,快、快请进。”邬母手忙脚乱,把门开的更大一些,看着莫聆风跨进过门槛,迈步进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