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英雄!”一呼百应。
黛蓝天幕下,攒动的火苗汇成一片,炽盛如朝阳。
男子身着甲胄,长身立于阵前,脊梁挺拔如松柏,目光如炬,整个人似横空出世带着肃杀之气的宝剑银枪。
李飞栋望着章鸣珂,眼中流露欣慰与赏识,他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们的势力正不断壮大,不再是会被人轻易扑灭的萤火,而是无数冉冉升起的星,他们需要一个可以安心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据点。
闻音县地理位置不是最好,但也进可攻,退可守。
章鸣珂和袁氏商议之后,愿献出宅院和全部家财,只是他不想抢李飞栋的风头,也不想让章家早早成为朝廷的眼中钉,便恳请李飞栋不要宣扬。
对此,李飞栋感激不已。
在章家安顿好之后,李飞栋把当时的场面说给袁氏听,袁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儿子还有这样一面。
袁氏激动得说不出话,想起梅泠香,眼中更是闪动泪光,连声叹息。
李飞栋不明白她在惋惜什么,也没追问,自那以后,他便待袁氏如亲母,恭敬孝顺。
袁氏知道他命运坎坷,双亲皆已不在,走到今日,全靠自己,也很佩服李飞栋的气魄,对起义军的反感倒是渐渐消弭。
在云州安顿好,已是二月中旬。
好些流民涌入云州,没地方住,房屋几乎是一日一个价。
幸而松云买的早,没花多少银钱,地段也不差,闹中取静。
梅泠香满意,许氏更满意,深深感慨女儿有先见之明。
买院子的时候,想着两家人一起过来住,实则来的只有她们三个,小院便显得有些空阔。
她们身上没有太多银钱,许氏想着租两间屋子给外人住,可她们初来乍到,每日都有生人进城,梅泠香不放心,便暂且作罢。
屋子有些旧,她们找来木头,自己动手修缮。
好在邻家沈大娘是个热心肠,愿意借工具给她们,还时常过来搭把手。
等屋子修缮好,两家熟络起来,梅泠香方知,沈大娘是孀妇,膝下有一独子。
这位沈大哥已及冠,年前外出给大户人家做工,就再没回来过,至今杳无音信。
沈大娘有意结识她们,一方面也是想向她们打听,路上有没有见过沈大哥。
“我儿子个子高,比本地大多数男人都高,随他爹,长脸,大眼睛,皮肤有些黑,力气比常人大。”沈大娘一面描述着,一面着急道,“诶?梅姑娘你读过书,擅不擅长画画?要不我说你画,画下来我也能知道描述得对不对,万一你们在哪里见过呢,是不是?”
梅泠香身子不适,但体谅沈大娘寻子心切,便强忍不适,提笔作画。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沈大娘是本地人,往后她们说不定也有需要沈大娘帮忙的时候。
泠香画技好,人也聪慧,沈大娘稍加描述,她便能体会对方想说的意思。
一盏茶的功夫后,肖像画好了。
沈大娘拿起画纸,激动不已:“对,这就是我儿子的模样,你们快瞧瞧,可见过他?”
沈大娘翻转画纸,朝向她们,一一拿给她们看。
许氏和松云仔细看看,没有印象,双双摇头。
而梅泠香,终于压不住喉间翻滚的不适,快步绕至屋后恭房。
听到那难受的动静,许氏赶忙跟过去瞧。
沈大娘听着直皱眉,冲松云道:“你们家小姐怎么又吐了,看过大夫没有?水土不服也是有轻有重,不舒服得赶紧抓药,别小病拖成大病。”
其实她很想问问松云,梅小姐会不会是有喜了。
她是过来人,怀她儿子的时候就总吐。
可梅泠香她们是才搬来不久的,家里也没见个男人,看梅泠香的模样,年纪轻轻,秀雅不俗,像是没出阁的姑娘。
沈大娘怕说错话,冒犯了人家。
万一真是云英未嫁的,怀上身子,那就不是有喜,是有得愁了。
云州这小地方,民风再开化,姑娘家未婚先孕,名声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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