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在咫尺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泪水一滴滴滑落。
顾景琛神色慌乱地将她放回到床上,抓起被子,将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盖住,低低的叫了她一声,“浅浅。”
泪眼朦胧中,宁浅紧紧攥住被子,避开了他的靠近。
“对不起,我……我不该这么吓你。对不起。”顾景琛的心疼的好似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混杂在血肉中,只要呼吸,就痛到浑身发抖。
“顾景琛……”她哽咽的说不出话,“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对不起。”他始终重复着,痛恨着自己。
“明明是你利用我在先,明明是你先负的我,明明是你先离开的,凭什么现在还要装出一副非我不可的模样?”
“明明是你没有办法娶我,凭什么欺负我!”
宁浅冷笑着,怨恨着,伸手擦干脸上的泪,“顾景琛,我承认在我无力自保的时候,一直是你照顾我,帮助我,可我把我能给你的,都给你了!为什么?我已经不想恨你了,我只要我们之间再无瓜葛!”
“难道五年前的事,你都忘了吗?”
她每说一句,顾景琛的面色便白上一分,直至血色消失殆尽。
五年前。
母亲以死要挟他不许跟宁浅在一起,他不肯答应,就带着宁浅逃到了曼哈顿,彻底放弃了顾家的身份,只想与她相守一生。
虽然被断了一切的经济来源,可他们两个的日子,却自在幸福。
每日里,他出去打工,她会背着他在家里接一些需要中文翻译的小活儿。晚饭后,他牵着她的手,去看曼哈顿的悬日。
每一日对他们来说,都是充满希望和期待的一天。
他想着,要尽快找一份证券行的工作,能赚多一些钱,先买一个阳光充足的小房子。
她怕冷。
以后,他再努力些,给她更好的。
可在一个午后,他买了她爱吃的加州小牛肉披萨,又买了一束她喜欢的小苍蓝,正想着给她一个惊喜。
却被突然出现的郭如谦拦在了门前。
他跟他说,他母亲病危,想见他一面。一开始他不信,可后来爷爷也给他打了电话,跟他说,只要回去见一面,会让他离开。
就算他可以不听母亲的话,但不能不顾她的死。回国前,他想找龙烈他们帮忙照顾宁浅,一直以来,他还没有把她介绍给他们认识。
可是打电话的时候,手机却意外的坏了。郭如谦说母亲那边等不及了,他发誓绝对不会害宁浅半分。
看着一直对母亲视作生命的郭如谦面如死灰的模样,他信了。
与她分别的那个下午,曼哈顿下起了雨,她隔着雨幕送他,说等他回来,就是雨过天晴,她有礼物等他回来拆。
那一场分别,这五年来夜夜缠绕在他脑海中。
回到平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现自己被骗,就算死,也要回到她身边。母亲确实病的很重,她紧紧抓着他的手,说她想通了,只要他愿意,她就接受。
当时他高兴极了,陪着母亲见她一日日好转。
出院的那天,是半个月后,他跟她分开了半个月,尽管中间打过电话,可还是因为时差或是母亲反复的病情,不能时刻说话。
他想极了她。
立即买好了回程的机票,他决定,回去后,如果她不想回来,他也陪着她。可是,他回到曼哈顿的家,家里没有她。他给她打电话,电话已经关机。
他刻意忽略家中已经不曾有人居住的痕迹,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等了她两个日夜,直到第三天,他看到了来找她的乔凝。
乔凝告诉他,“宁浅早就回国了。”
他惊喜着立即回国,却在找到她的那一刻,看她与别人躺在酒店的床上。她惊讶着看他的样子,十足十像一个妻子被丈夫抓奸的窘迫与难堪。
当时,他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对她说,“浅浅,跟我回家。”
可是,她眼中竟划过对他的厌恶。他看着她伸出莹白的手臂环住了身后的男人。那莹白像一柄寒刃,扎进他的心脏。
那男人同样伸手回抱她,霎时间,他知道自己彻底疯了。
那天的房间里,到处是血,他的眼睛里也是血,已经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个男人,亦或许,还有宁浅的。
最后,他狠狠掐着她的纤细的脖子,对她说,“宁浅,要么陪在我身边。要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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