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和云舒抬手敲他脑袋:“蠢,你长大还当什么仆从,随我们从军赚军功,当个将军不比护卫有前途?”
真是的,小小年纪,居然这么没有志向。
两人合伙谴责他,拧着他耳朵教训他男儿要有大志向,怎能不思进取云云。
跟老学究似的。
小舟揉着自己的耳朵求饶,一直嚷着“三娘子饶命”、“郡主你轻点儿”。
谢景明很少会插话,听着他们叽叽喳喳闹起来,也只是放慢脚步在一旁跟着,脸上带着温润宽和的笑意,如春风过池塘,拂动柳梢,唤醒一片青绿。
少女回眸寻他踪迹,对上一双含着温柔笑意看他们的琥珀色眼眸,便放心转回去。
似乎只要有他跟在一旁,万事皆可放心。
那年,长街碧瓦,红墙绿柳里,全是他们肆意的笑闹声。
一路直上云霄,拉拽青苍天幕落水镜,荡得涟漪起。
涟漪渐收,水波定。
洛怀珠盯着琥珀色泽清茶,指尖微动,将另一只手盖上去。
她轻声应道:“好。”
人生得友如此,夫复何求,斯世当以同怀视之。2
第80章 诉衷情
久久等不到沈昌的判决, 学子激愤,日日上大理寺要说法。
一连五六日,朝堂上汇报此事, 皆是乌云罩顶的氛围, 唐匡民被迫敲定日子,令大理寺贴下布告——秋后处决。
阿浮气愤咬开炒栗子, 恨恨道:“便宜他了, 居然还能苟延残喘半个秋!”
应该在中秋之前就把他斩了,抚慰冤魂的在天之灵。
洛怀珠无暇安抚炸毛的贪嘴少女, 近日, 上北平原的异动越来越多,那边的人发过来的消息越来越频繁不说, 就连来信的法子都比先前坎坷许多。
今日的信件,甚至染上一丝血迹。
她闻过,还拿给即墨兰看了, 确定是人血无异。
“看来营州一带,并不太平呐。”
自己的闲散日子,怕是没几日可以享受的了。
没骨头一样的墨兰先生, 一手握着酒壶,一手拆着往来的信件,帮忙分好类别, 做好整理。还得随口指点林衡如何处理这些事务, 好在以后替代他的位置,让他偷得一点空闲时光。
阿清脚步匆匆而来:“娘子,外头有一位叫张容芳的小娘子求见。”
满脑子各路信息的洛怀珠, 有些讶异:“见谁?”
“说是有要事找娘子。”
真是糊涂了,对方要是想找即墨兰, 也不应该这时候才上门来。
“马上来。”洛怀珠稍一斟酌,便道,“请她先在院中亭子等一阵。”
屋内信件遍布,实在不适合请人入内叙话。
阿浮替她整理仪容,净手抹脂膏见人。
即墨兰从雪花似的信件中抬眸:“张公的小孙女,怎么会找来自由居?”
就算要找,不也应该在诗社里寻她谈话才是。
近来虽繁忙,她也不是没有抽空去诗社,把方方面面的力量都用起来。
“她恐怕是看出来点儿什么。”洛怀珠举着手,舒心让阿浮伺候着,“诗社的人,都不是什么蠢蛋。不过其他人比较能耐得住气,十七娘恐怕已经耐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对方性子坦荡,有话直言,再寻常不过。
她理好仪容,重新摆起属于洛怀珠的温柔端庄,款款走到在亭子里踱步的张容芳面前。
“十七娘。”她面带微笑喊了句。
张容芳扭过头来,瞥了亭子外头候着的阿浮一眼,压低声音道:“三娘,你老实说,诗社最近净是收有关上北平原的诗词策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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