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的是什么人,不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有那工夫,怎么不琢磨琢磨自个儿那些破事儿?
“带着媳妇儿满世界追着小舅子跑,就差拿个要饭的碗等着人往里扔钱——我嫁的人,起码不是这种窝囊废德行。
“以后你的事情,去找修远,找长辈,别找我。
“与我有关的人和事情你也少指手画脚。
“你算老几?”
第44章 四处撒狗粮
陆明芳气得肺都要炸了, 磨着牙上前一步,“黄毛丫头,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说话同时, 手掌用力挥出。
雁临不避不闪, 只是适时抬手, 扣住陆明芳手腕,捏住脉门, 担心体力不足导致对方挣脱, 下了狠力。
前世从拿高薪起, 她就和大部分职场女性一样, 热衷于健身,瑜伽、游泳长期坚持, 也曾为了人身安全,请教练学过一些基本的防身术。
要是一点儿基本功也没有, 她也不好意思向陆修远提出学散打格斗。万一他觉得她太笨, 会适得其反。
陆明芳吃痛,当即皱了眉, 强忍着才没吭声,想挣脱,力气却不够。
雁临松手同时, 不轻不重地向后推她的手一下。
陆明芳踉跄后退,险些摔个仰八叉。
“你真不像陆家的人。”雁临说。
“你给我等着!”陆明芳咬牙切齿。
“我等着。”雁临不屑一笑,她又不能把她从陆家开除, 长期打交道是必然, “但愿你以后长点儿出息。再不说人话, 别怪我往死里抽你耳刮子。”
里面的耿金坡正颓然地看着陆修远,“都是一家人, 你是不是太手黑了点儿?我在北京那么长时间,一分没赚不说,还赔了好几百,你就说,我跟你姐这年怎么过?”
“过不了活该。”陆修远起身站到窗前,透过玻璃望着天井,“打着我的幌子入干股,可哪儿给我丢人现眼,划拉你钱是轻的。你觉得谁都欠你的,我觉得你欠我的,对着不讲理而已。”
“我到医院,你不是不肯见我么?只好想别的辙。”耿金坡弱弱地争辩两句,叹一口气,“再怎样,这个年你得让我们对付过去吧?大人好说,俩孩子怎么办?要是跟长辈张嘴,他们又得跟着上火。”
“没事,你只管跟长辈要钱,我不干涉。”陆修远说,“但是麻烦你有点儿记性,你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也有父有母,并且是个男人,要是可着劲儿磋磨陆家,事情就得两说。”
“我什么时候跟陆家要过钱?”耿金坡咕哝。
“你是没要,净撺掇陆明芳那个二百五回娘家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你们随意,甭往我跟前儿凑。”
“不是……何必闹得家宅不宁的?”耿金坡低着头,搓着手,“你赚钱的路子那么多,手指头缝里掉出来的,也够我们家过个好年。明芳那个脾气,家里都没辙,我哪儿管得了?这些天一个劲儿地劝她了,不然早就找你媳妇儿的麻烦了。”
“你管不了陆明芳?”陆修远回头睨她一眼,“有一阵不是动不动揍得她鼻青脸肿么?她回父母家当讨债鬼的时候,就不敢打她了?”
“那时候失业,总喝高……”
“没事儿,你们俩是周瑜打黄盖,我再看不惯那种事,也架不住陆明芳没皮没脸,只当不认识她。”陆修远说话间,将外面那场小小的冲突尽收眼底,眸色一寒,又是一暖。
“我发过誓,再不会对她动手,不信你尽管问她。”耿金坡站起来,“不说这些,现在你好歹帮帮我们,要不然,明芳可是要在你们的喜宴上闹事。”
陆修远凝着往回返的陆明芳,“是么?长出息了。她要做小丑,我就乐意看戏。”说着转回去落座,“我说了,甭往我跟前儿凑,听不懂?”
耿金坡重重叹一口气,站起身来。
陆明芳走进门来,与丈夫一对眼神,就知道彼此都没成事。
“陆修远,你不管我们是吧?”陆明芳说。
“我得陪我媳妇儿吃饭,麻烦你们别在这儿碍眼。”
“今晚我回家,你记得早点儿回去,要是不想看谁被我气出毛病的话。”陆明芳甩下这句,唤上耿金坡,气冲冲离开。
稍后,雁临折回来,什么都没说。
陆修远却少不得问:“她想跟你动手?”
雁临轻描淡写,“相互说话不好听,没什么。”
陆修远却是目光玩味,“瞧见你炸毛可不容易,真没什么?”
“她不说人话。”雁临稍加透露的同时,起了好奇心,“怎么像是跟家里人有仇似的?她不是爸妈带大的吗?”
家长带孩子再没经验,言行也会对孩子潜移默化。以陆博山和林婉的开明、通透,怎么会养出那么个混不吝?她实在是想不通。
陆修远解释了几句:“她小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儿,等上了小学,姥姥姥爷搬到县里,离小学中学比家里近,一来二去的,她就住外家了,给惯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家里横的跟什么似的,对耿金坡却是百依百顺,没法儿说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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