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都知道反哺,这种人任由别人对自己亲爹动手,一定得严惩才行,免得真出去害人!”
“造孽啊,今儿早上蒋家铺子被打砸好多人都看到了,里头的东西险些就被砸完了!”
“为人子的给家里孝敬不是应该的,不给就算了还威胁,又让人去家里店铺打砸,做出这种事不认罪还跟没事人一样,我看啊迟早得遭天谴!”
“是不是都不一定呢,俗话不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有那什么片面之词最听不得的,要我看还是别下定论太早,听大人怎么判吧——”
“这还用怎么看!前日大街上当着大伙儿的面都能对养大自己的后母动粗,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
门口的民众喧腾不止,何墉抬手示意,就近的两名官差过去喝止:“安静!都安静——”
蒋家店铺被砸,蒋禄升是不是真顾及父子情面一开始才没说,事情还得另查。
待众人安静下来,何墉道:“光天化日进店打砸做恶,这件事本官会查明真相将人绳之以法,还你蒋家一个公道。”
他转头对蒋辽道:“进店打砸这事是不是你们指使人做的,暂且先不论,蒋禄升被打成重伤的前后时间就你们两人跟他碰过面。
种种证据都指明你们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蒋辽,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第69章
“大人,我们昨日午时从巷子出来后就直接坐牛车回去了,马行的车夫还有吴记杂粮铺的老板和伙计都可以作证。”
蒋辽道:“今日早上出门坐牛车到镇上,直到过来衙门这里,旁边都有人可以作证我们没有单独走开过,根本就不可能安排人去闹事。”
“你前一天威胁爹,后天家里铺子就被人打砸,家里跟别人又无冤无仇,不是你的话,还有谁会做这种事?”
蒋兴禹反驳道:“你刚才说的时间内是有人可以作证,但你们回去后还有有半天多时间,想找人闹事还不容易。”
即使对蒋辽失望透顶,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劝道:“三哥,事到如今你再不承认,大人查出来后是要严惩的,你们早点认罪事情还有余地,爹只是希望你能认错——”
“你们有没有真跟人结过仇,自己不说的话谁会知道。”
这副兄友弟恭的嘴脸蒋辽是看不下去了,打断道,“我们到镇上摆摊后,生意一直做的好好的,我跟你娘不也无冤无仇,她还不是私心作祟,看不得我们生意有点起色,故意到我们摊子闹事,害得我们现在的生意一落千丈。”
“大人您可千万别信他的话,他从小就对我有意见,前几年又跟家里闹了些不愉快,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方氏欲哭无泪叫苦喊冤:“我那日专程过去是让他回家,他非但不给我好脸,最后当着大伙儿的面还想动手打我。
这些年他对我不敬,我从来都没跟他计较过,他倒好,反倒埋怨起我来了,竟然诬蔑我故意毁他的生意。”
她转头看蒋辽,寒心道:“我只是当后娘的,跟你没有血亲关系,但好歹都养了你二十多年,自问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能凭白冤枉我!”
方氏说着伤心抹起眼泪,欲泣又止看的众人不忍侧目。
“娘,您别伤心了,三哥他,肯定是离家久了,听信了别人的谗言,才会跟家里离心做出这种事。”蒋兴禹安慰道,“这些年你照顾我们几兄妹,没有血亲关系也都视如己出,这些我们都知道,不是几句话就能扭曲过去的。”
越演越上劲了还,生怕事情闹不大是吧。
等两人的母慈子孝演完,蒋辽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大人做主,让人去打听,看看你那日都说了什么,免得说我空口无凭冤枉你。”
那时候要说做的出格的事,就是砸碎了个碗,又没碰到她,说是对她动手简直太牵强。
方氏当时扬言以前就该饿死他那副恶毒嘴脸,离得近的人都看到了。
他态度再差也是事出有因,真追究起来,被非议的怎么也轮不到他。
蒋辽极力想追究这件事,看得方氏突然底气不足,回想那日的话有没有落下不该落的把柄。
一看她犹豫闪躲,蒋兴禹正要开口,就听到蒋辽接着对何墉道。
“大人,蒋禄升昨日跟我要孝敬时,我念着父子情面是想给他钱的,却没想到,他张口就要给他一百两银子。”
众人闻言哗然一片。
“天爷啊一百两银子他咋要的出口,谁家孝敬要那么多,咋不去抢钱庄!”
“都没做多久生意的小摊子,怎么可能挣得了那么多钱?这不是存心为难人吗!”
“一个月给家里的孝敬超过一百文都算多了,怎么想的张口就要一百两,亏得自己也是做生意的……”
外面的讨论声逐渐消停下来,蒋辽继续道:“如果他只是简单要孝敬倒也罢了,这钱他却是要给蒋兴禹成亲用,说我这个当哥的出钱给他筹办亲事是应该的。”
“其实就算他不说,知道蒋兴禹要成亲,即使我现在没什么钱,肯定也会给些表示,但蒋禄升开口就要一百两银子,我们的生意都没做多久,欠了别人几年的钱前阵子才还清,哪里来这么多钱给他。”
蒋辽停了顿,欲言又止后无奈道:“……也是因为这样,我气不过便跟他争论了几句,最后才闹得不欢而散。”
蒋禄升听完就要张口怒骂,蒋兴禹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及时转口,少气无力地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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