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月色好,骆驼也识路,不用火把照亮。”隋玉接话,“走了。”
赵西平抱着小崽紧跟其后。
等骆驼的蹄声远了,黄家一家四口关门进屋。
黄母进灶房去洗碗筷,倒泔水的时候问:“小米,你三哥今晚是不是不高兴?我说那句话没旁的意思,就是客气两句。”
“我三哥说的对,让我爹娘大老远过来看外孙,的确是该连正过去接。”赵小米抚了抚肚子,继续说:“我三哥也没旁的意思,他就是那个性子,跟我说话也没个热乎气,只在我三嫂面前勉强算得上个人。”
黄母:……
她干巴巴地笑了下,说:“还挺让人犯怵。”
……
隔日早训结束,赵西平牵走骆驼打算去西城门看看,转眼看见胡都尉,他主动过去打招呼:“都尉大人,我今早过河去帮你看了下,你出钱盖的客舍在封顶了,估摸着再有两天就能完工。”
胡都尉摆手,说:“不是我的,那是我小舅子盖的,我借了些钱给他罢了。”
赵西平暗嗤,他倒是谨慎。
曲校尉远远看见他俩在说话,他差使小厮跑腿去叫人,待两人走近见礼,他打量两眼,问:“你俩在说什么?”
“小半月前遇到胡都尉去城北看盖房的进度,恰巧我今早过河去看了两眼,刚刚遇到了就跟他汇报两句,再有两天客舍就盖成了。”赵西平先开口。
胡都尉拱了拱手,一脸不痛快的样子,也不开口。他以为赵西平心里不痛快,又借机让曲校尉来教训他。
“你啊……”曲校尉点了点胡都尉,“干什么不好,非要去跟自己的属下打对台戏,这不是让外人看笑话?”
“大人冤枉我了,是我小舅子不成器,见赵千户赚钱眼红,闹死闹活也要盖个客舍。他是个没本事的,只想在赵千户的客舍旁边盖房,借个光捡点客人。”胡都尉深深一叹,“我骂也骂了,他就是不改主意,我实在是没法。”
说罢,他侧身朝赵西平拱了拱手,说:“我代他向赵千户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