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一凝,低头看向双手,不知何时,双腕上多了一条血红的线,那血色阴寒的气正顺着她的经络四处游走,速度之快,宛如游龙发。
    感受着这入骨的阴煞之气在手腕往上肆虐,身体冷得像冒寒气,秦流西气笑了,那血色污秽的镜子竟还能钻到空子让她着了道。
    果然是能做出那高端转运术的方士。
    秦流西意念一动,体内的业火一起,那四处游走的阴煞寒邪之气顿时如见了克星,迅速被焚烧溃散。
    殺元子逃到一个阴森山林处停下,扶着一棵树,噗的吐出一口血,按着发疼的胸口,眼里露出几分狠戾。
    有多久没这么狼狈了,这狼狈还都是一天之内造成的,该死。
    想到秦流西那嚣狂又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他气笑,又有些不服。
    他这次来得急了。
    在这之前,他就接连遭了两次反噬,本该养好了再来找秦流西的,是他过于心急了,既想看一看赤元老匹夫座下的弟子长得如何,再得知蛟珠也在她手里,一时冲动之下,是半点都等不得,就这么来了。
    他却是小看了秦流西,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小,术数却学得如此精,那些外物法器符箓的他就不计较,只当是赤元老匹夫给她准备傍身的,让他对秦流西生出忌惮的是,她被拉入血镜的幻境时她半点不为所动不说,这样的年纪,心性却稳得一批。
    还有她丢下的那个小火球,直接就损毁他的血镜,让他再遭反噬。
    意识到那火球非同一般,殺元子感觉到了威胁,打下去,他可能会死在秦流西手里。
    于是,他十分识时务地选择了苟,在秦流西现身时就以替身之法溜之大吉了。
    什么宁死不屈,那是不存在的,打不赢就跑,这才能论将来。
    今日是他来得急,准备不周全,又连遭反噬,才让秦流西那小孩占了上风,等他休养一二,再来取那蛟珠。
    他们,来日方长。
    殺元子又呕出一口热血,舔了舔唇角,眸子半眯,那火球,十分霸道,似能焚烧万物,就连他都能感到灵魂受震荡,那是什么火?
    ……
    秦流西回到村子住所,便看到滕昭站在门口,小脸紧绷着,看到她回来了,眼睛亮了一下,又恢复如常。
    “打赢了。”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身上。
    秦流西走近,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孩子不睡觉作甚,小心头秃。”
    “受伤了?”滕昭蹙眉,他嗅到血腥味了,恶臭,污秽。
    “没有啊。”秦流西看了一下自己,还抬起胳膊嗅了嗅,也闻到那股子血腥味,不禁有些反胃。
    那家伙的那个血镜有点东西啊,拖入幻境后出来竟还会沾一身腥。
    滕昭跟在秦流西的身后回了屋,就着灯火看她的衣袍脏污也带了血,默默地去取了一身干净的衣袍过来。
    秦流西眼神温软,揉了揉他的头:“去睡吧。”
    “是什么人?”滕昭瞪着她脏污的衣角问。
    秦流西想起殺元子那张脸,道:“一个丑逼。”
    滕昭:“?”
    “兴许是和我们清平观有些关系的人。”秦流西说道:“出来久了,等拍卖会之后我们就回去。”
    “嗯。”滕昭也想小人参精了,不知道叶子有没有长得齐整。
    正吸纳着月华的小人参精打了个嗝,一个激灵,睁开眼摸了摸头顶的叶子,以及快要长出的红果,咋觉得有些不祥呢?
    难道是想那小煞神想的后遗症?
    不,它才不想那煞神呢,它就是觉得院子里没什么人气,怪无聊的。
    清平观。
    赤元老道从修炼中睁开眼,掐着指节算了一下,两道白眉蹙起,脸色发沉。
    他站起来,走到道室后的山壁前,口念法诀,一手结印,另一手在一处凸起的石块按了下去,原本凹凸不平的山壁缓缓打开一条门缝。
    赤元老道走进去,长长的甬道点着长明灯,照亮了甬道,现出甬道上的壁画。
    这是从前清平宗的建宗历史壁画。
    穿过甬道,是偌大的山洞空间,错落有致地镶嵌着玉石,灵气馥郁,长明灯照耀下,亮如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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