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并非是要陛下放肆,只是想要告知陛下,当今陛下乃是天下至尊,九州之内,没有人敢对陛下不敬,更没有人敢来谋害陛下陛下不必将事事都藏在心里,谋后而定。”
“陛下整日都这般,内心未必舒畅,结果也未必就能达到您的预期。”
“还请陛下勿要怪罪,臣跟随在您的身边多年,当初郭责还不曾前来的时候,臣就已经在您身边了,看到如今的陛下,臣心里很是怀念当初的那个陛下,陛下,内心通达,则万事可成。”
杨综说了许多。
曹髦顿时就沉默了下来。
他拿起了面前的茶,吃了一口。
随后,他幽幽说道:“杨公,朕又何尝不知呢?”
“朕早年丧母,不得父爱,身边无一亲近之人,稍微长大,便去了陌生的地方,被看管了起来,又到了这洛阳,人人都想要谋害朕,到处都是陷阱跟阴谋,朕一步都不敢走错,一句话也不敢说错。”
“到了如今,虽然已经除掉了国贼,但是天下却并没有能得到统一,外敌还在崛起,内贼又在不断的壮大。”
“朕又怎么敢如当初那般豪迈呢?”
曹髦以很平静的口吻,甚至是一种第三视角的态度来说出了这些话。
杨综长叹了一声。
这话说出来,确实有些令人心疼。
尽管面前这位是天下九五至尊,是天下共主。
可杨综却很明白他都经历了些什么,从年幼到如今,就不曾得到过庇护,一切都要靠自己,举世无亲,哪怕是到了如今。
郭太后终究做不了他的母亲,而司马夫人和郑夫人似乎也总是带着些距离,曹启的眼里满是惧怕。
杨综想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陛下,是臣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