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龙没好气地骂道:“等着咱们攻下清源县城,还愁啥吃喝用度?赶紧去,再啰里吧嗦,老子将你当羊羔子宰了吃!”
“诶,是是是!”矮脚虎一猫腰,滋溜跑出了茅屋。
独眼龙走过去伸手搭在方铭的肩膀上,笑道:“方军师啊,以后大家就是一个锅里舀汤的兄弟了,走走走,咱们去晒谷场吃肉喝酒,顺便将清源城的情况跟老子说说,说得具体些,莫要漏了什么。”
方铭胸中猛提一口气,暗暗捏紧了拳头,目光中透着狠色,呢喃道:“没想到我方铭也有落草为寇的一天。清源若被这帮狠人屠了城,可莫要怪我,要怪就怪崔二郎,都是他逼我的!他若不当这个县尉,崔家的那些产业他怎能拿得回去?我又何至于落到这般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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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三更天,仙潭村中依旧是篝火燃燃,火光冲天,晒谷场上酒香肉糜,呼来喝去,喧嚣热闹。
而在半个时辰前,崔耕率着宋根海等一众捕快也终于抵达莆田县城外。
按理说一旦城门关闭,是不允许再开城门迎人进城的。而且这都三更天了,早就开了宵禁,进城更是有难度。
尤其是前些日子,莆田县城外的一个庄子,约莫有五六十号村民,在夜里被独眼龙这股山匪给屠了村。
所以,这段时间无论是关城门开城门的时间,还是夜里宵禁,莆田县就查得更严了。
好在崔耕亮出了自已清源县尉的身份,还有随行宋根海等一众捕快穿着皂衣幞头,手执铁尺水火棍,从头到脚全须全尾的公差装束,而且崔耕再三言明自已一行人追捕逃犯,疑似逃进莆田县城中。
这让负责守城的衙差不敢怠慢,将此事禀报给了早已在家中睡觉的莆田县衙的皂班班头。
这班头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衙役,平日老成持重,现在见着对方又是十几个公差,而且还是堂堂清源县的县尉带队来追捕,亦是不敢忽视。立马上了城楼让崔耕他们稍等,他亲自向莆田县尉贺旭汇报此事。
不一会儿,在自家府邸睡得正酣的莆田县尉贺旭也被叫醒,一听皂班班头禀报此事,也不敢大意。毕竟前些日子莆田县正闹山匪,动静挺大,莆田县城中也是风声鹤唳。
不一会儿,他便披着外衣上了城楼,与崔耕对话了一番。
他虽没见过崔耕,但他却知道崔耕此人。一个是清源莆田两县相邻,清源县有木兰春酒升了上县,且崔耕以商贾之身进了仕途擢升县尉,这他都有所耳闻。二呢,是因为苏家的关系,他也知道崔氏酒坊的少东主崔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