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工嘛,没素质是肯定的,中饱私囊也是免不了的,都大大发了一笔横财。皇帝还不差饿兵呢,张鷟装着没看见,只是嘱咐崔耕待会得上交三成,以免引起内卫其他同僚的不满。
“哈哈,金子啊,光这个柜子里,就是五百两黄金!”
“你那算得了什么,我这有南市三间铺子的地契呢,这回们咱可是发达了!”
“《画云台山记》晋朝顾恺之的名作,价值何止千金啊!”
乒乒乓乓~~
丁零当啷~~
阵阵杂音从外面传来,还夹杂着内卫们的大呼小叫声,密室内,来俊臣的俊脸阴沉得好像能滴下水来。
吉顼劝道:“来少卿,小不忍则乱大谋啊,您一出面,他们救不了薛远,咱们的计划就失败了!”
“本官明白!”来俊臣咬着牙,道:“暂且让他们得意一时,以后再跟他们算总账。”
……
……
崔耕和张鷟眼见着推事院没什么油水了,才带着临时工们来到推事院大牢外。
张鷟心思缜密,微微奇怪道:“往常丽竞门也没这么不堪一击啊,今天怎么一个好手也没有?咱们是不是太顺利了一点?”
崔耕倒是不疑有他,解释道:“来俊臣也不在推事院,说不定正带着那帮子好手,干什么坏事儿呢。咱们今天给他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嗯,也有这个可能。”
二人说着话,已经到了牢房内。
此时临时工们已经被狱卒全部驱赶在一处,看押起来。犯人们听到动静不对,纷纷扶着牢门往外观瞧。
崔耕高声道:“本官是太子左监门率府副率、著作郎崔耕,这位是太子左监门率府正率、殿中侍御史张鷟,里面哪位是太子洗马薛远啊?我们来救你了。”
没想到,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
道理很简单,崔耕的名声甚好,天枢下连跪七日救阎氏小儿的事人尽皆知。
这里面的人绝大部分是来俊臣抓来敲诈勒索的,眼见着这么一个大救星到来,还不赶紧求救,那不成了傻的吗?
“崔著作救我,崔著作救我啊!”
“小的是冤枉的,您救了我,小的给您供奉一辈子的长生牌位啊!”
“推事院无日月,洛阳有青天,崔青天您就大发慈悲吧!”
……
崔耕当时就有点傻眼,救薛远没问题,两个秘谍机构抢个线人,即便官司打到武则天那,也完全不算个事儿。
但要是放了这么多犯人出去,可就有挑战朝廷权威之嫌了,自已着实扛不住啊。
他看向张鷟道:“张大人,您看呢?”
“呃……”张鷟微微一皱眉,道:“谁让咱们赶上了呢,要是不答应的话,恐怕对崔副率你的名声有碍啊!这样吧,放他们是不可能的,本官担点关系,把那些明显冤枉的都带走,算成咱们太子左监门率府的人犯吧。”
崔耕还是有些疑虑,道:“即便如此,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点?”
“涉及到刺驾案,一般情况下当然不行,但现在不是有你崔二郎吗?你为救陛下,差点去阎王爷那报道了,任谁都不能说你和那伙刺客有关不是?所以,咱们虽然有些冒险,但也还能扛得住!”
说干就干,张鷟马上就拿起推事院的卷宗查看。
不愧是大周有名的才子,能写出《龙筋凤髓判》的存在,他神目如电,一边飞快地翻着卷宗,一边念出人名。
念到之人就可以跟崔耕等人走了,算是逃出生天。
……
……
密室内。
来俊臣把拳头攥得“咯咯”直响,猛地一拳砸在几案上,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张鷟得些浮财也就罢了,把这些人都领走,是要断咱们丽竞门的财源啊,是可忍孰不可忍!”
吉顼道:“也没那么严重,来少卿您想想,只要魏王千岁登基坐殿,这些人怎么被救出去的,咱们再怎么抓回来呗,有什么难的?要不……您就再忍了这一回吧?”
来俊臣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我忍,终有一日,我要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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