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压轴的,正是刚刚欺负傻小子的宋之问。
只听他吟诵道:“英藩筑外馆,爱主出王宫。宾至星槎落,仙来月宇空。玳梁翻贺燕,金埒倚晴虹。箫奏秦台里,书开鲁壁中;短歌能驻日,艳舞欲娇风。闻有淹留处,山阿满桂丛。”
此诗文词华美,对仗工整,将平阳公主的大婚之事,写得淋漓尽致,当真堪称在场诗作的第一。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人们虽然鄙薄宋之问的品行,还是轰然叫好。
武则天也觉得宋之问这首诗做得着实不赖,就想赏他点什么。
可还没等女皇陛下说话呢,张昌宗图穷匕见道:“崔著作虽是新郎官,但他“崔飞将”的名声流传天下。不如陛下也让他做诗一首,以述今天的盛事?”
“原来如此!”
听了张昌宗之言,这四个字几乎同时在人们心中响起。
其实张昌宗这简直都称不上什么阴谋了,完全是阳谋。
宋之问的文才可不简单,尤其是做这种应制诗,堪称当时第一。
话说武则天还当皇后的时候,曾经到洛阳南龙门游览,诏令跟随的臣子们赋诗。左史东方虬的诗作先成,武则天赏赐锦袍给他。
又过了一会儿,宋之问的诗也写成了,武则天一看,赞叹不已,让东方虬把那刚穿上身的锦袍脱下来,改赐给宋之问。要不是两人的诗作相差太大,武则天至于干这么过分的事儿吗?
还有一回,是李显在位的时候,游览昆明池,要求群臣赋诗,上官婉儿为裁判。
上官婉儿接过一百张纸,随看随抛,一时间纸落如飞。
可是,唯独读到沈佺期和宋之问的诗作,久久难以决断。又过了一会儿,一纸落下,却是沈佺期的诗作。
上官婉儿评道:“两首诗作本来难分高下,但沈学土的诗落句是‘微臣凋朽质,羞观豫章材’,词气已竭。不如宋学土的“不愁明月尽,自有夜珠来”意犹未尽。”
人们纷纷叹服。
经此两役,宋之问擅做应制诗的事情天下闻名。
现在张昌宗的打算是,你崔耕不是擅长写诗吗?咱们就在这上面比一比。我就要在你最强的一面上,击败你,羞辱你!
武则天道:“崔著作,你以为呢?”
“我……”
说实话,崔耕还真有点坐蜡了。
他脑海中记忆的诗词歌赋虽多,但现在要他做的可是以“空洞无物、毫无艺术价值”著称的御制诗啊,这种诗哪里又有什么名篇了?
可以说,对于能否抄一首诗,压过宋之问,他是毫无把握!
崔耕心中暗想,自已对比二张,无疑是势力远远不如。若再在场面上落了下风的话,恐怕就会多出很多落井下石之人,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怎么办?怎么办?
……
……
“我去你的吧?快让我们进去!”
“我看谁敢拦我?”
“得罪了小爷爷我,你吃罪得起吗?”
正在崔耕为难之际,忽然外面一阵喧哗声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和守在门外的侍卫争吵。
这可奇了,现在是武则天在场啊?是谁吃熊心吞了豹子胆,敢在这撒野?人们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
武则天自已也纳闷,道:“武壮,你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遵旨!”
武壮答应一声领命而去,功夫不大,就带了两个人来。
这二人俱皆身量不高,粗壮异常,脸上有着红扑扑的高原红,一看就不是中土人土。
武则天微微一皱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左边那人脖子一昂,道:“老太婆,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得先把自已介绍一下,才算守礼?说吧,你是不是大周天子?”
“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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