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不知。”
“其人姓张名锡,现在官居天官侍郎。”
崔耕赶紧抱拳拱手,道:“下官拜见张侍郎,以后下官也在天官任职,还请张侍郎多多关照。”
“不用请他关照。”张昌宗微微摆了摆手,略带得意道:“张锡马上就要经由本官举荐,升任凤阁舍人、鸾台阁平章事了。离着太远,他想关照你,也关照不着。”
“啊?”崔耕当然是认识张锡的,但是张锡升任宰相的事儿,还真不知道,忍不住惊呼出声。
张昌宗只以为是崔耕震惊于自已的权势,更加得意了,道:“其实这也不算什么,当初的吉顼升任宰相,本官也帮了不少忙。崔兄弟,你记住了,只要真心为我的效力,我亏待不了他。就拿这张侍郎来说吧……”
然后,张昌宗让崔耕和张锡都坐下,慢慢讲述了张锡的一个故事。
前不久,张昌宗的弟弟张昌仪为洛阳令,求他办事之人,只要送上足够的钱财,没有不答应的。
有一次,有个姓薛的官员,拿着五十两金子和要求任职的文书拦住张昌仪的坐骑,要贿赂他。
张昌仪收下金子,把文书交给天官侍郎张锡。
几天后,张锡不小心,把那个文书丢了,便问张昌仪:“你让我升官的那个人到底叫啥名啊?”
张昌仪挠了挠脑袋,说:“我也记不得了,但咱们收了人家的钱,总不能不办事吧?那不就砸了招牌吗?这样吧,你看看有多少待提拔的薛姓京官,每个人给他们提一级,也就是了。”
张锡后来一查,姓薛的京官,总共有六十多人,就都提升了一级。
这事儿最终没瞒住,朝野上下皆知,张锡的名声一落千丈。不过,张昌宗确是因为此事,对张锡甚为欣赏,倚为心腹。
如今宰相李峤体弱多病,不断乞骸骨。张昌宗就准备让张锡任宰相,李峤退为成均监祭酒。
崔耕听完了,故作敬仰之色,道:“那下官为张常侍效力,岂不是日后也有望升任宰相一职?”
“那是自然。”张昌宗道:“你别看表面上,本官对付起魏元忠来缚手缚脚,其实这里面大有隐情。要不是一个意外,魏元忠早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