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莲的丈夫不肯,结果被这些人毒打了一顿,强逼着按了手印,至于买石碾的钱嘛?呵呵。
赵玉莲的丈夫挨了毒打,又咽不下这口气,没过几天就撒手人寰,留下这一对孤儿寡母。
赵玉莲母子无以为生,准备投河自尽。
幸好,钱正路过此地,将她们救了下来。听说了这对母子的遭遇后,钱正既义愤填膺,又无可奈何,才把这对母子领来了此地,让大家想想办法。
在纳贤馆里的都是什么人?马上就要当官了还没当官的人啊。这些人正是最以天下为已任的时候,当即群情汹汹,痛斥太平公主贪婪无度。
当然了,这事儿到底怎么解决,可为难他们了。有说要向陛下上书的,有说向太平公主请愿的,甚至还有人想搞个大新闻,直接叩阙的,不一而足。
最后,杜暹道:“原本这些待选的进土和明经们就是一盘散沙,但最后,在钱正的引导下,竟然联合了起来。看他们那意思,最后是要集齐两百进土、明经,一起去端门前叩阙,请求陛下惩治太平公主!”
顿了顿,又补充道:“弟子察言观色,这钱正绝对是心里有鬼,此行绝不是为赵玉莲那对母子升官。”
“好毒的一计!”崔耕眼中精光一闪,道:“这些进土明经,大部分算是我的学生。这些人闹事儿,太平公主会怀疑谁?首先是本官,然后是张常侍,很显然,这是要挑拨张常侍和太平公主斗法啊!”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如此搅风搅雨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梁王武三思了。
杜暹点头道:“正是如此,可惜很多人受了那钱正的挑唆,跟本就不考虑,这给您带来了多大的祸患,还请老师早做决断。”
其实,崔耕现在担忧的表情,和现在所思所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道理很简单,他这个崔英的身份是假的啊,太平公主绝不会上当。
唯一可虑者,这些贡土明经们搞了这么个大新闻,武则天必须得有所表示,无论哪边被武则天惩罚了,都不是崔耕想看到的。
他想了一下,道:“走,事不宜迟,咱们去纳贤馆去看看。”
杜暹担忧道:“学生以为,老师在后方运筹帷幄就好,若是进了招贤馆,恐怕会适得其反。毕竟,此事归根结底,是太平公主做的差了。”
崔耕眉毛一挑,哈哈笑道:“你以为,本官是要劝他们息事宁人?”
杜暹迟疑道;“难道不是?”
崔耕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就拭目以待吧。嗯,对了,再交代你件事儿:待会儿你什么人都别管,就给我本官把那个钱正盯紧了……注意,别被他发现。”
“弟子领命。”
然后,崔耕等一行四人,出了百味楼,往西走,半个时辰后,已经到了纳贤馆前。
崔耕当初作为天官考功员外郎,这个地方还真来过几次。
守门的兵丁不敢怠慢,赶紧殷勤道:“崔郎中稍待,小的这就进去通禀,让众进土、明经,迎接座师。”
崔耕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本官悄悄进去,且看他们有没有荒废了学业。”
守门的兵丁不由得暗暗腹诽,这都考中了,谁还刻苦攻读啊?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当然了,尽管这么想的,他们脸上可不敢表现出来,往旁边一侧身,道:“既然如此,崔郎中里面请!”
“嗯,看好门,没本官的命令,这纳闲馆现在是许进不许出。”
“是!”
崔耕迈步进了纳贤馆,发现前面的客房中没什么人,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人都到后院去了。
纳贤馆的后院,占地颇广,是一个大花园。
崔耕刚进园门,就听有人高声道:“诸位贤达,如今赵家遭此横祸,表面上看,是太平公主之过,实乃皇亲国戚作威作福,无视国家王法所致。还请大家随某家一起叩阙,请陛下做主,重惩太平公主,夺其爵位,以儆效尤!”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道:“太平公主毕竟是陛下亲女,若陛下不允呢?”
“若是陛下不允,我等就长跪不起!二百多举子的性命,难道不敌太平公主的一个爵位?到了那时候,钱某与诸君,必定以忠直之名,千古流芳!”
还有些进土顾虑颇多,道:“可是……”
“行了,没什么可是的。孟子云,虽千万人吾往矣!赵四言,你怕计划失败,我钱正不怕!你怕掉脑袋,我钱正也不怕!诸位,不怕死的,随我来!”
“同去!同去!”
经过这些日子的串联,钱正已经有了不少拥趸。他这会登高一呼,顿时不少人应和。
有这些人带头,原来犹豫不绝的也开始跟上。
最终,还真凑了将近两百来人,往门口而来。
当然,也整好撞上了笑吟吟地站在那里的崔耕等四人。
“弟子参见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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