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人家又何必一定要取胜?若是拼了命保护武则天突围,成功的可能性应该在两成到三成之间。
武则天乃大周开国天子,积威甚重,若是腾出手来,败亡的就是李显这边了。
李显现在直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见了崔耕,忙不迭地道:“现在形势千钧一发,孤王可全靠贤婿你了。”
崔耕暗暗琢磨,李显既不叫自已崔爱卿,也不称“二郎”,而是直接改称自已为“贤婿”,看来是把自已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他苦笑道:“微臣的两百精锐以及高仙芝那五百人,都可以划归太子你指挥。只是……即便加上这些人,陛下要突围,也难保万无一失吧?”
“唉,孤王说的就不是军队的事儿。”李显道:“我的意思是……贤婿不但和田归道一起共过事,还救过他的命。现在唯一的可行之计,就是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劝他投降了。”
想当初,崔耕和田归道、武延秀、阎知微一起出使突厥,被默咄软禁。后来,田归道和武延秀全靠了崔耕所留的计策才逃回大周,李显所言,并不算夸张。
崔耕却没什么信心,道:“田归道这人是出了名的软硬不吃,微臣也只能勉力为之。”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好吧。”
崔耕紧走几步向前,抱拳拱手,道:“田监正请了!”
“原来是崔相啊。”田归道面露讥讽之色,道:“三十多岁,就官封宰相。陛下对你如此恩遇,实在是千古罕见。而你,非但不思报答,反而带兵谋反。崔耕,你的良心,都已经喂了狗了吗?”
崔耕道:“那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谋反?今日事败,就是诛九族之罪。本官已经位极人臣,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非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儿命干啥?”
他又一指张柬之,道:“还有张相爷,他仅仅比陛下小一岁,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连荣华富贵都享不了几天。他为的又是什么?”
“这……”
田归道多次奉命出使突厥,自然辩才无碍。可问题是,他内心深处,也承认崔耕等人的政变有一定的正义性,不由得一阵默然。
崔耕一看有门儿,继续道:“二张祸国,人神共愤,难道田中丞就能坐视么?我等扶保太子,清君侧、杀二张,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乾坤,又有何错?田中丞若不愿与我等共谋大事,还请闪在一旁,独善其身吧。”